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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0部分

遍,他就能大致彈出來了,找個明白人一問,他還不明白麼?

可這份情,他吃不消。

不知是不是因為這些皇家女子們自幼居住於其深似海的閨房之內,所能接觸的男人除了父兄就只有奴僕,所以一旦有機會同其他男人接觸,這個男人又不太差的話,就很容易寄託芳心。

太平公主與他兩情相悅,可是因為她的特殊身份,終究有緣無份,到後來由愛生怨,直至如今,弄到相見不如不見的地步。

安樂公主,性狡如狐,鮮廉寡恥,楊帆本應避之唯恐不及,卻因當初錯把她認作山野女子,結下一段孽緣,從此糾纏不休。

如今楊帆已經過了而立之年,他有他的事業和家庭,豈肯再沾惹一位公主殿下為他惹來偌大麻煩。

楊帆越想裝糊塗,李持盈越不想放過他,天知道她用了多少天的思念,才積累出今日向他一訴衷腸的勇氣。今天,她要把自己的情意明明白白地告訴他。

她深情地凝視著楊帆,柔聲道:“持盈已在二郎面前多次奏起此曲了,二郎可知道這首曲子喚為何名?”

說起這稱呼的轉喚,楊帆更是無可奈何。忽然有一天,玉真公主對他的稱呼就從“大將軍”變成“二郎”了,當時楊帆正在吃茶,聽到羞怯歡喜的一聲“二郎”,一口茶登時就從鼻子噴了出去。

李持盈的理由是:她是李隆基的胞妹,李隆基稱呼楊帆為二郎,所以,她也要稱呼楊帆為二郎,若是稱他“大將軍”,那會顯得比較生份。

李持盈這麼說的時候,嬌羞地低著頭,臉上有一絲嬌紅,豔若桃李。其色微羞,其情稍喜,還有一種女孩兒家達成心願的竊喜,甚是可人。

楊帆一聽“二郎”這個稱呼,就似孫猴子戴上了緊箍咒,渾身不自在,奈何人家從此就理直氣壯的換了稱呼,那甜絲絲的聲音聽久了,也就習慣成自然了。

如今玉真公主突然向他問起這首琴曲的名字,楊帆情知不妙,更是有點心頭髮毛,他乾笑兩聲,道:“這個麼……,我以為,樂曲是要認真傾聽,仔細感受的,你覺得它是流水它就是流水,你覺得它是高山它就是高山,要放開胸懷,任意暢想,如此方能品味音樂真諦。若是知道了琴曲的名字,必然會依照曲名感悟其意,未免陷入桎棝,落了下乘。”

李持盈帶著一種很有趣的表情凝視著他,漸漸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嫵媚的眼波輕輕一蕩,鍥而不捨地追問道:“那麼,二郎聽這首曲子,感受到了什麼呢?”

楊帆哪敢接招,他避開了李持盈有些衝動、有些戲謔的目光,他知道無論自己怎麼回答,她都會趁機說出她想說的話,而這層窗戶紙一旦戳破,他不知兩人今後該如何相處。

楊帆突然振衣而起,負起雙手,腳步沉重地走開,一步一步沿著石階踱到修竹掩映下的五角小亭中,舉首遠眺,沉吟不語。這一手,果然吸引了李持盈的好奇心。

李持盈翩然起身,姍姍地追了上去。一襲青袍,長髮披肩,身姿婉約,氣韻如水,隨著她的步姿和微風的拂動,及腰的長髮輕輕起伏著。

偷眼一看,見楊帆眉心微微蹙出一個淡淡的川字,神態非常的凝重,李持盈的芳心不免忐忑起來,趕緊問道:“二郎,你在想什麼?”

楊帆喟然一聲長嘆,語氣沉重地道:“我現在哪能靜下心思細細揣摩樂曲之美啊。舉事在即,若是成功還好,若是失敗……”

楊帆忽又展顏一笑,道:“不過,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該做的事,總是要去做的。”

他轉身面向李持盈,微笑道:“你不用擔心,你已出家,再說你是女子,就算我們失敗,也不會影響到你什麼。如果我們成功,你就不必再穿這幅巾道袍,還能做一個真正的公主!”

玉真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