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他,楊帆不由吃了一驚,急忙眼觀鼻、鼻觀心,躬身站在那兒。
他與婉兒的目光雖只如蜻蜓點水般稍稍一碰,太平公主卻是一直在盯著他們的反應呢,本就心中存疑的人,哪怕你沒有私情,瞧著尚且可疑,更何況二人目中情意一覽無餘,這一切被她完全看在眼裡。
太平公主的心頭好象猛地被割了一刀似的,血淋淋地痛:“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原來我是敗在婉兒手中!原來……他喜歡的那個女人就是婉兒!”
太平公主的手在袖中緊緊地攥了起來,她強忍恨意向婉兒看去,卻見上官婉兒一雙目光痴痴戀戀地傾注在楊帆身上,哪曾移動半分。太平公主嬌軀僵硬,牙根緊咬,只氣得手腳冰涼,耳鼓嗡嗡作響,竟連母親和楊帆的對話都沒有聽見半句。
等她終於回過神來時,就聽武則天沉吟道:“突其施的烏質勒麼……,呵呵,如果他有這個能耐,那就叫他顯顯他的本事,只要他真有本事,朕就承認他這個可汗又有什麼了不起的?斛瑟羅扶不起來,再扶一個就是,只要對我大周有利就好!”
楊帆垂首道:“聖人英明!”
武則天換了一副顏色,和顏悅色地道:“楊帆,你此番西行,很是為朕長了臉面吶!尤其是潛入突厥,計賺沐絲,智退十萬大軍,功勞不可埋沒。朕任人用事,一向有功必賞,你想朕怎麼賞你呀?”
楊帆心中一動,幾乎脫口就要說出:“那就請皇帝把婉兒賜給我吧!”
一句話險險到了嘴邊,上官婉兒察其顏色,立即咳嗽一聲,插口道:“大家,楊帆是武將,大家這賞賜自然是要賞他官職的了,依婉兒看來,楊帆立下這麼大的功勞,大家給他個旅帥做做還是可以的。”
武則天指著她笑道:“小氣,婉兒啊,你忒地小氣!要不是看他太年輕,不宜貿然加以重任,朕想著,以他的功勞,就算獎他箇中郎將都是應該的。嗯……”
武則天輕輕叩著御案,略一沉吟,軒眉道:“楊帆,朕封你為羽林衛左郎將,即刻到任!你好好做,你還這麼年輕,只要用心為朕作事,前途不可限量!”
這是授官了,如同下旨,楊帆就得行大禮了,他單膝跪倒,行了個軍禮,恭聲道:“臣謝陛下!”
太平公主見上官婉兒一臉歡喜,心中愈加憤怒,她眼珠微微一轉,忽然攀住武則天的手臂,嬌聲道:“阿母,你這官兒授得妥當!女兒看這楊帆的模樣,大約還未及弱冠吧?”太平說著,轉向楊帆問道:“楊侍衛,你多大年紀了?”
楊帆看她一眼,欠身道:“在下十九歲,過了十月的生日,才滿二十!”
太平微微一笑,道:“是啊,十九歲,就已經做到了郎將,若非如此大功,若非是阿母賞識,怎麼可能嘛,我朝自開國以來,似乎還從不曾有過這麼年輕的將呢。”
武則天正高興著,便拍拍她手臂道:“話不能這麼說,楊帆確是為朕立下了不世之功,當賞!只是他小小年紀,如果任職太高,並非一件幸事,最起碼,那些軍中同僚不免要為之側目,心生妒恨。朕這也是出於愛護,才稍稍委屈了他。”
太平微笑道:“阿母說的是!不過阿母既然覺得這官賞得與他的功勞不般配,又限於他的年紀,不好升遷的更高,那麼……不如再給他一些別的補償,方顯阿母公道嘛。”
楊帆一聽立即警惕起來,他可不相信太平公主會對他有好意,還會幫著他邀功請賞,婉兒卻不知道他與太平公主之間的恩恩怨怨,一聽太平所言正合自己心意,能幫自家情郎多爭取些好處,她自然也要賣力的,忙湊趣道:“公主言之有理,大家既然覺得如此嘉獎還有些虧待了楊帆,不如再賞他些財帛便是了。”
武則天聽她二人你一言,我一語,不覺有些意動,沉吟地道:“嗯……,那朕再賞他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