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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部分

樣的日子對彼此都是一種折磨。

“郎君,你看,那一家就是我剛盤下來的鋪子,那家原本是做絲綢生意的,咱家已經有一家綢緞鋪子了,只是位置沒有這裡好,我打算把這裡裝修一下。把咱家的綢緞鋪子挪過來,原來的位置則開一家金銀行。”

小蠻說著,與楊帆並肩走進了那座還未裝修完畢的店鋪。

不遠處。天愛奴無力地倚在“博古齋”門口的紅柱上,兩行清淚,潸然落下。

她興沖沖地趕到修文坊。向人問起楊帆的下落,不料她聽到的不僅僅是楊帆高升郎將的喜訊,還有皇帝賜婚、楊帆娶親的訊息。

那一刻,阿奴真如五雷轟頂,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的修文坊,阿奴失魂落魄的,偏偏卻記住了楊帆新宅的地址。不知不覺間,她就來到了福善坊,來到了楊府門前。

阿奴看到了楊帆和他的新娘子親親熱熱地離開家門,一起去到南市的情景。她一路尾隨著,看著他們出雙入對,恩恩愛愛的樣子,心徹底碎了。

同一般遭遇情變的女子不同,天愛奴自幼被親人拋棄的慘痛經歷。使她不敢再相信任何人,不想再對任何人付出真心,直到她遇到楊帆,不知不覺被他吸引,直到她在生死存亡時刻,被楊帆用鮮血拯救她的行為所打動。

她的心冰封了許多年。一旦敞開心扉,忘我地愛上一個人,那份情是最真摯、最狂熱、最難以自己的。所以,相應的,當她受到傷害時,那份痛苦也是她最無法承受的。…;

夏日炎炎,天氣酷熱,阿奴倚在紅柱上,身上卻是一陣陣的寒戰,一顆心彷彿浸入了冰窖中,再見不到一絲暖意。她從華山絕頂抱著一死的決心投崖自盡,繼而死裡逃生,割捨了過往的一切,她生存的唯一信念、對幸福的唯一追求,都來自於她愛上的那個男人。

如果說她以前只是冰封了自己的情感,不讓自己愛上任何一個人,不對任何一個人投入完全的信任,固然沒有幸福,同樣也沒有痛苦。現在,她的心卻是任由那風刀霜劍血淋淋地割裂開來,肆虐折磨著,好痛好痛!

她的身後就是“博古齋。”房屋裝修的古色古香,門前還搭了很古樸的門樓,古董店裡一天也不見得會有一個客人問津,所以門前非常冷清。店裡有一個從如眉大師那裡聘請來的弟子正在彈著古箏。

阿奴精通音律,聽得出那是一首《分飛燕》。分飛燕?何似她此刻的心情?那悽婉的樂曲,伴著她的心,聲聲滴血。

楊帆和小蠻從那家尚未裝修完的店裡出來,說說笑笑地向這邊走來,天愛奴急忙轉過身,快步離去。清淚如珠,強凝在眼,阿奴的心在流血,卻不肯讓淚再流下來。

“你說你愛我的,是不是真心話?我要聽你說出來!”

“是,我愛你!楊帆,愛阿奴!”

“那就行了。死,有什麼了不起……”

言猶在耳,回想起來,卻是句句如刀。

天愛奴逃也似的離開南市,強忍了許久的兩行淚水,在她踏出南市坊門的時候,終於打溼了她的衣襟。愛一個人太深,心會醉;被一個人傷的太深,心會碎!阿奴的心已支離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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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承嗣抬起一雙迷離的醉眼,冷冷地看著站在他面前的心腹,沉聲問道:“靜公公怎麼說?”

那心腹家人道:“靜公公說,當日有狄仁傑進宮秘奏,隨後天子就封鎖了九城,急召李昭德進見,與李昭德一番商談之後,隨即便召見武攸宜和來俊臣,開始捉拿丘神績與周興。”

武承嗣的雙眼微微眯了起來,寒聲道:“狄仁傑、李昭德……”他雙眼一張,厲聲問道:“靜公公有沒有說,他們究竟向天子密奏了些什麼,以致惹得天子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