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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的侍御使!”

和尚們打得興高采烈,笑罵道:“滾你孃的,一個屁大的侍御使,拿來嚇唬誰?老子打得就是他範御使,打!往死裡打!”

薛懷義擰眉立目,雙手插腰,站在範御使前面看著。威風八面,對於當眾毆打一位朝廷官員毫不在乎。

他薛懷義就是個潑皮無賴出身,怕過誰來?不要說是區區一個侍御使,就算是當朝宰相又如何?前兩個月他率兵征討西突厥骨咄祿,宰相李昭德就是他的部屬,帥帳中兩人一言不合,他馮小寶照樣揮拳就打。

那李昭德強幹有為,性情剛毅。又兼身為宰相,是個極厲害的人物,還不是惶懼求饒?何況今日這侍御使範斌,比起當朝宰相差了不只一個等級,只要不打死他,便是打得只剩一口氣也不要緊。

薛懷義得意洋洋地叫道:“打,只管打,孃的。敢告佛爺的黑狀!”

楊帆與馬橋一路跑,接連幾次被街頭走過的公差衙役察覺形跡可疑,要追上來查問,虧他二人腿腳靈便,東拐西繞的都擺脫了,此時剛剛趕到這條大街。

一群大和尚當街圍毆一位士子,引得許多人圍觀,楊帆和馬橋匆匆走過,往人群裡瞧了一眼,登時認出這大和尚來。楊帆一見,計上心來,脫口道:“橋哥兒,咱們有辦法脫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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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守觀裡,一個師父,一個徒弟。

徒弟一臉委曲地說道:“師父,張員外家的祈福法事,你拒絕了。”

師父閉目盤坐,唸唸有詞:“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尤掌櫃家的開光、安位法事,你也拒絕了。”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獨立不改,周行不殆,可以為天下母……”

“洪秀才家的文昌官運法事,你依舊拒絕了。”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今兒修文坊的蘇坊正請您上門辦一場祛邪、清潔法事。你還是不答應,咱們觀裡那口米缸,可就剩個米底子了。明兒咱們吃什麼呀?”…;

“大道無形,生於天地,大道無情,執行日月,大道無名,長養萬物……”

徒弟惱了,頓足道:“二叔,你倒是說話呀!”

老道張開眼睛,說道:“徒弟,去年春天咱們做的那兩套八成新的道袍,為師已擱在三清座前了,你去取了,換些米麵回來吧。”

徒弟愕然道:“二……師父,那袍子是咱出門做法事時穿的呀,把它換了米麵,以後怎麼辦?”

老道嘆了口氣,道:“徒弟,弘首觀的一濁道友,已經被薛懷義抓去做和尚了,這個時候,為師怎好出門去做法事?萬一碰上那薛懷義,你叫為師可怎生是好?”

徒弟嘟囔道:“信了佛便信佛唄,管飽就成。”

“胡說!貧道自幼入道,信了一輩子的道,安能半途棄道從佛?”

老道凜然道:“去,先把袍子取去換些糧食回來,那薛懷義只是一時興起,斷然不會天天上街抓道士當和尚的,過些時日風聲過去,為師再接些法事就是了。”

“喔……”

小道童撅著嘴兒走進三清寶殿,片刻功夫,他就叫起來:“師父,師父,你說的那道袍在哪兒呢,沒有啊!”

老道剛剛閉上眼睛,聞言嘆了口氣,沒好氣地道:“你這孩子,非得把東西掛在你脖子底下,你才看得見。”

老道起身走出去,到了三清寶殿,往那案上一看,頓時臉色一變,嘴唇哆嗦起來。

徒弟說:“師父,你看,我沒說謊吧?這香案上確實啥都沒有。”

老道狠狠一跺腳,泫然欲淚地道:“這日子……真是沒法兒過了!連出家人都偷!連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