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人以群分,物以類聚。不同的出身、家世、地位,使得他們之間自然而然地形成一種差距,所以也就形成了不同的社交圈子。
楊帆怔了一怔,答道:“不巧的很,在下已經與狂歌兄等人約好一起出去吃酒,改日有機會再與薛兄、王兄等暢飲吧。”
王同皎微微有些意外,打個哈哈道:“也好,那就改日再聚,我們先走啦!”
廟門處,羅克敵、薛訥等人已經騎在馬上,看樣子就等他了。
王同皎打馬離開,馬橋急道:“你這呆子,人家好意相邀,你為何拒絕?這些人不是王侯之子,就是將相門人,你若能與他們結交,以後於你前程該有何等助益,你怎麼……”
楊帆淡淡地道:“我既答應與楚兄一起出去,豈可爽約?走吧,咱們準備準備,也要出門了。”
這時,楚狂歌已經從他的住處走出來,遠遠看到了王同皎與楊帆交談的一幕,隨即他們就策馬離開白馬寺,絕塵而去。楚狂歌走過來道:“王都尉怎麼了?”
馬橋脫口道:“他們邀請小帆同去吃酒,這個呆子卻拒絕了。”
楚狂歌大為意外,深深地望了楊帆一眼,道:“這些人非富即貴,你實不該拒絕的,若能與他們稱兄道弟,於你仕途幫助極大。咱們兄弟何必外道,想要吃酒,不是有得是機會麼?”
楊帆笑道:“楚大哥也來作那俗人言語?不要再說了,你看黎兄、魏兄他們已經準備好了,咱們這就出發吧!”
※※※※※※※※※※※※※※※※※※※※※
洛陽城南的歸德坊,一片靜寂的樹林中,那座二層的紅色小樓依舊矗立在那兒。
林中落木蕭蕭,常青的樹木也染上了深秋的氣色,色彩變得深沉而黯淡下來,於是,那紅色的小樓便少了幾分鮮麗,透出幾分蕭瑟。
這座酒樓本來平時客人就少,只有坊裡一些失意的文人、宦途坎坷的小吏在此憂風傷雨、吟詩作賦,發洩他們滿腔的酸氣,此時人就更少了。
楊帆、楚天歌、魏勇、黎大隱、馬橋等人一路快馬趕來的時候,小樓裡空蕩蕩的,根本就沒有一個客人。…;
突然來了七位客人,老掌櫃的也沒有露出什麼驚喜之色,大概是住在這林中,天長日久居然有了開闊的胸襟和出塵的心思,頗有些寵辱不驚的感覺。
這倒正合楊帆等人心意,雖然因為客人一向就少,近來更少,酒館的食材準備不足,沒有什麼豐富的菜餚,不過這兒的酒還是挺好的。幾個拼盤,兩罈美酒,七個人獨霸了二層小樓,大口喝酒、大聲談笑,輕鬆快意的很。
“大哥,這第一杯酒,小弟先敬您。小弟已多年點酒不沾了,可今日……小弟必須得破戒喝個痛快,小弟我……”
黎大隱說到這裡,聲音忽然哽咽起來,兩行淚水順著他毛茸茸的大臉淌下來。
楚狂歌蹙起眉頭,不悅地道:“大隱,你這是做什麼,那件事以後不要再提了,你我兄弟重逢,本是一件好事。你若總是把這件事掛在嘴邊兒上,我可不自在得很。”
魏勇忙舉杯道:“大隱,楚大哥馬上就要重回禁軍,咱們兄弟又要在一起了,這是喜事啊,今日咱們算是為大哥賀喜,也算是提前接風吧,如此喜事,不要哭哭啼啼的,好不晦氣!”
“好好好,今天是大哥的喜日子,兄弟……兄弟不說啥了,兄弟敬大哥一杯!”
黎大隱笑中帶淚地舉起杯,顫抖著嘴唇一飲而盡。
楚狂歌拍拍他的肩膀,也舉起杯將一杯酒飲下,其他三人各自陪了一杯。
魏勇舉杯倡議道:“這第二杯酒,咱們敬楊兄弟,老弟,轉過年來咱們就是袍澤兄弟了,薛師和丘帥對你這般器重。你一旦入伍,前程不可限量,令人羨慕啊,這杯酒,你一定要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