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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帆凝眸思索良久,將這一頁公文小心地撕下來揣進了懷中,天色已經太晚了,他今晚只能查到這裡,否則天光一亮,他就無法安然離開了。
楊帆將公函案牘一一歸位,吹熄蠟燭,塞回原來掩藏的地方,悄然離開了兵部庫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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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吱呀一聲,後門兒開了,天愛奴大大方方地走進來,楊帆已經起身,兩個人互相看著,楊帆的衣裳依舊皺皺巴巴的,而天愛奴的衣裳卻很整潔,甚至連衣角兒都沒捲起一絲褶皺。
楊帆絕不相信僅有一套衣裳的她,晚上敢脫光了睡覺,所以對她如何將衣服保持的如此整潔非常好奇。
“早,要不要刷牙?”
這是楊帆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招待客人的東西,天愛奴想起那被楊帆吹捧不已的掉毛牙刷,眸中不禁微微露出一絲好笑的意味。
“給!”
楊帆順手遞過一枝嶄新的牙刷子,兩個人依舊走到院子裡,在晨曦下,在鐘鼓聲中,呸呸地刷著牙,這種在一起的感覺很是奇妙,但是楊帆說不出來那到底是一種怎樣的感覺。
等他們刷淨了牙齒,牙刷子也就報廢了,牙刷子稍稍有些粗糙,以致牙齦有些出血,楊帆漱了漱口,咧開一嘴白得耀眼的牙齒,微笑道:“我去開坊門,順便給你帶碗麵片兒回來。”…;
“嗯!”
楊帆點點頭,轉身朝外走。
“噯!”
楊帆回頭,就見天愛奴俏生生地立在陽光下,似笑非笑地道:“昨夜贏了麼?”
“啥?哦!呃……”
楊帆乾笑起來,天愛奴搖搖頭,揚手擲出一件東西,空中劃過一道弧形的金光,楊帆伸手一抄,入手竟是一支金釵。抬眼再看天愛奴,她已翩然回屋去了,楊帆吁了口氣,開啟院門,揚長而去。
“啊~~啊~~~啊~~~”
楊帆和馬橋張著大嘴同時打哈欠,坊門一開,他們就被急於出坊的人衝撞的東倒西歪。等二人站定身子,互相看看,異口同聲地道:“你怎麼跟沒睡醒似的?”然後同時又打個大哈欠,異口同聲地道:“昨夜天涼,沒有睡好。”
二人同時怔了怔,楊帆心虛地道:“我去吃麵,要不要一起?”
馬橋心虛地道:“不了,我還是回家陪阿母一塊兒吃。”
兩人各自走出三步,又不約而同地站住,欲言又止。
楊帆道:“橋哥兒,我下午出去一趟,坊裡若有差使,你幫著應付一下。”
馬橋奇道:“你去哪兒?”
楊帆道:“家裡被褥叫耗子咬的全是洞,我琢磨著去買套新的。”
馬橋道:“不巧,我也要出去,前些天阿母做了些牙刷子,託南市幾家賣雜貨的掌櫃幫忙售賣,我今兒去瞧瞧賣的怎麼樣了,把貨款收回來。”
馬橋撓了撓頭,道:“既然如此,咱們一起去吧。反正坊裡平時也沒什麼大事,我跟馮武侯說一聲,叫他幫忙照應一下。”
“如此也好。”
楊帆硬著頭皮答應下來,心下卻有些躊躇,他一個光棍漢,突然開始購置布匹柴米,必會惹得馬橋追問緣由,可是又不便拒絕同行,只能見招拆招了。
到了面片兒攤前,楊帆又叫了兩碗湯麵,江旭寧奇怪地道:“小帆,你這兩天怎麼這麼能吃啊?”
楊帆怕她起疑,靈機一動,便把昨日對蘇坊正扯過的謊又對她說了一遍,只說馬橋胃寒,要吃些湯麵暖暖肚子。江旭寧擔心地道:“他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這麼不知道照顧自己,嚴重麼?要不要請個醫士瞧瞧,可別有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