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愛卿如何看?”
滿帳的謀臣武將們相視一眼,趕緊又全跪了回去,惶恐道:“我等對司徒的忠心日月可鑑,望司徒明察!”
裴頌依然只是望著他們笑:“跪什麼?本司徒自是相信諸位都是赤膽忠心之輩,起來說話。”
滿帳的臣子這才又戰戰兢兢站了起來。
待議完其他軍務,裴頌揮退他們後,公孫儔方皺眉道:“主君為何要當著眾人的面說破?若真如嚴確信中所言,有細作混在這些人中間,此舉便是打草驚蛇了。”
裴頌卻道:“菡陽既已發現了嚴確叛投於我,先生覺得,嚴確傳回的這訊息,有沒有可能是假的呢?”
公孫儔一時語塞,他更擅政治,在詭謀方面,反不如裴頌。
此刻經裴頌一提點,方覺是了,那位前梁翁主,雖為女流,可主君在南境幾番吃虧,都是著了她的道。
他暗驚之時,裴頌已拿起一封關於呈報南境動向的摺子細看,唇邊壓著縷薄笑:“此女倒也攻於算計,我送了個實打實的細作去她身邊,她轉頭便回敬我這樣一份大禮,讓我不敢全信,卻又不得不防。眼下正值多事之秋,也唯有將此事捅破,即便真有細作,亦讓那細作自危,短時間內不敢再生事端,方不至壞我大計。”
公孫儔這才明白過來裴頌先前之舉的用意,拱手道:“主君思慮周全,只是那前梁餘孽有如此心計,真讓她嫁去南陳了,只怕於主君亦是禍患。”
裴頌含笑的眸底,傾出的全是刀鋒一般的冷光:“真當本司徒棄了伊州是給她前梁讓利?放心,她活著到不了南陳。坪州是銅牆鐵壁,出了百刃關可就不是了。且本司徒身邊還有個她永遠也不會疑心的人,在她身死前,本司徒再借她之手斷坪州一臂,倒也算報了先前被她戲耍的仇。”
能擔得起坪州一臂的,除卻陳巍、範遠、李垚之流,公孫儔一時想不出旁的人選,不解道:“能得菡陽重用的坪州重臣,只怕她不會輕易生疑。”
裴頌卻道:“她重用的那幾個,本司徒還不曾放在眼裡。”
公孫儔畢竟跟在裴頌身邊多年,多少能揣摩些他的心思,聯想到他先前幾次派出鷹犬欲殺溫瑜和她身邊的那一護衛,此時心中忽也有了答案:“主君想除掉的,是那護送菡陽前往坪州,又攻打孟郡立下首功的蕭姓小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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