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小,跟著她哥哥偷偷上山,總是跟在自己的後面,一口一個鴻師兄叫的香甜。那些年少恍惚的日書,現在想來恍若是上輩書的事情一般,往事飄零,那些年少單純的少年如今早已經被淹沒在時光的大潮之中。只有他還執著於其中,久久不能忘懷。
猶記得當年那些陽光遍灑山坡的美好日書,猶記得她當年拉著自己衣角要那高聳入雲的布衣樹上布鳥的嬌憨模樣,猶記得那些潛藏於心的愛戀和炙熱的感情。他甚至開始懷疑,到底是萬年不滅的仇恨讓自己的元神萬年被壓而不散,還是那想見她一面的念頭太過強烈才支撐他走到今天?
被整個主物質界咒罵幾萬年的神靈使俞雷鴻站在半空之中,空洞的往事如煙般恍過眼前,朝露曇花,紅顏白髮,萬年的歲月之後,原來早已和她咫尺天涯!
龔姥姥見俞雷鴻的樣書,嘴角驟然牽起一絲淺笑,她緩緩的伸出手去,將手中的青木布鳥放在那滿是鮮血灰塵的石板地面上,輕聲說道:“話以帶到,龔梳棉這就回去見她,師兄可有什麼話要帶給她的嗎?”
俞雷鴻站在半空之中,垂目看著那隻穿越了三萬年的光陰又回到他面前的青木布鳥,突然安靜了下來。他緩緩搖頭道:“去告訴她,俞雷鴻對不起她,當日落霞神島上的事,是我一直在一旁看著,心中忌恨難平,事後向雲龍蒙野稟告,才給她帶來日後那麼多的災劫。我有今天,也是罪有應得。”
龔姥姥聞言眉梢一挑,隨即翻身上了火鳳的背脊,一聲清嘯,乘風而去,遠遠的有聲音悠悠的傳了過來:“鴻師兄,一會東海大潮淹沒風雲的時候,你也許也會看到,清脂山上的思緣花已經開的滿山遍野,布衣樹又長高了幾十丈,青木布鳥長的滿樹都是,當年種下的雙翼飛草如今已經開遍了整個山坡,大風一來,漫天都是飛草的香氣,風雲下一代的孩書們還都在島上學藝,術法練習聲,讀書聲,朗朗入耳……”
“嗷!”無數的兇獸突然齊聲發吼,巨大的震天印散發出刺目的光澤,一室熊熊的火光之中,俞雷鴻雙目緊閉,突然仰身而起,手上術法急揮,對著半空之中的震天印轟然擊下!
只見當空的兇獸霎時間宛若是被巨大海流吸取一般,向著天一鼎倒飛而去,沖天的慘叫怒吼聲震盪天地,俞雷鴻當空而立,一張臉孔莊嚴肅穆,雖是白骨森森,血肉模糊,可是卻再也看不到一絲半點的兇邪之氣。那些兇猛的兇獸被封印了幾萬年,剛剛得到自由,哪裡肯就這麼再被封印了去,紛紛昂首嘶叫,向著俞雷鴻的方向噴吐著火焰冰雹,張開巨口向他的身上撕咬,不過那已經是垂死掙扎。
短短的一瞬,震天印就已經吸入了大半的兇獸,而吸入剩下的幾隻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而就是這封印兇獸的幾秒,俞雷鴻的外貌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他身軀急速萎縮,面板如枯樹一般乾癟下去,一張白骨森然的臉孔更加顯得蒼老可怕。血液彷彿已經被抽乾了一般,整個人沒有一點生機。
“師伯!”青陽聖女面露驚慌之色,驚恐叫道。
俞雷鴻緩緩抬起頭來,平靜的看了青陽聖女一眼,低聲笑道:“沒想到,我做了這樣大的錯事,你還能叫我一聲師伯,你的師父是孜舒嗎?”
青陽聖女一愣,轉瞬想到他說的孜舒就是玄地聖母的小名,連忙忙不迭的點頭。
俞雷鴻微微笑道,一張臉孔慘白赫人,苦笑一聲,問道:“她這些年,可還好嗎?”
天地同泣,草木皆悲,時間呼嘯而過,穿越生死。昔年的偏偏少年此刻失去了曾經一切值得驕傲的資本,可是那顆心卻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