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疑惑著,就看到前面常晴也站在那裡,似乎在跟周圍的人說著什麼,春柳般的眉尖微微蹙著,轉過頭來看到我,輕輕的點了一下頭,我急忙走過去向她行禮:“皇后娘娘,這是怎麼了?”
她回頭看了一眼王帳,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只是對扣兒說道:“扶本宮回去。”
又對我道:“你也過來。”
“是。”
我答應著,急忙跟了過去,隨著常晴入帳,她讓扣兒和水秀一起下去看著念深,不要讓他亂跑,自己做到了榻邊,我走到她身邊,低頭輕輕道:“皇后娘娘?”
“是申太傅,提前傳了話下去。”
“什麼?”
“是他傳了話,今天的春獵不必進行了。”
“……”
我的神情一下子凝重了起來。
雖然這一次春獵裴元灝一直是讓申太傅在安排,他做一些事自然是無可厚非,但到底君臣有序,還有皇后,甚至太后在這裡,而且現在皇帝龍體抱恙,這個場面怎麼也輪不到申太傅來做主,可他現在卻這樣越俎代庖……
我問道:“他來問過您嗎?”
“問?怎麼沒問?”常晴的眼中透出一抹冷笑:“下了令之後,問我這樣是否妥當。”
“……”
我頓時咬緊了牙,就在這時,外面又傳來了通報的聲音:“皇后娘娘,申太傅求見。”
他又來了?
我皺著眉頭,一看常晴,她的眉間也微蹙,目光冰冷的像是在說“看看他要做什麼”,便正了正身形坐在那裡:“請。”
簾子撩開,申恭矣從門外走了進來。
他一進來,立刻看見了我,雖然有些意外,但好像也並沒有讓他太意外,順勢慢吞吞的跪拜下去:“老臣拜見皇后娘娘。”
“申太傅請起。”常晴一抬手:“不知太傅到來,有何要事?”
“是這樣的,”申太傅又慢吞吞的站起來,說道:“皇后娘娘,如今皇上龍體抱恙,應該好好將息,可這山谷中人多聲雜,難免影響皇上和皇后,還有諸位娘娘的休息。老臣已經將御營親兵調派到了兩邊山谷之上,一來可以為皇上和皇后娘娘護持,二來,也不會影響皇上降息修養。不知皇后娘娘覺得老臣如此安排,是否妥當?”
常晴的眼睛一下子變冷了。
我在旁邊一聽,心裡也咯噔了一下。
他將御營親兵的人都調派到了兩邊的山谷上,也就是說所有人都劃歸他所用,那這樣的話
我咬了咬牙,問道:“申太傅,你這是何意?”
申恭矣連看也不看我一眼,傲然道:“嶽大人,老夫現在是在和皇后娘娘說話,何時輪到你這個集賢殿正字來插嘴?”
“……”我咬著下唇,無法再開口。
不論如何,他還是個權傾朝野的太傅大人,如今在這裡,也只有皇后和太后能表面上壓過他,但論起在朝廷中的勢力,已經是一目瞭然。
看我的臉都有些發紅,常晴輕輕的一抬手,像是將我往身後攬了一下,然後看著申恭矣,微笑著說道:“申太傅,嶽青嬰雖然只是個集賢殿正字,但她這些年來跟著本宮,倒是深知本宮的心意,本宮也從未將她只看成是一個集賢殿正字而已。”
“……”
申恭矣低著頭,眼中閃過了一絲冷笑。
常晴繼續慢慢的說道:“剛剛她所問的,正是本宮想要問的。太傅大人,何以如此?”
申恭矣笑道:“娘娘教訓得是,倒是老臣疏忽了。不過老臣這樣安排,也是為了皇上的龍體著想,既然娘娘覺得不妥,那老臣再把他們調回來便是。”
“……”
常晴卻沒有立刻說話,只是眉頭微蹙,似在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