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些微微的發燙,我下意識的伸手輕撫了一下,才發現身體已經恢復了一些力氣。
但一轉頭,卻發現床榻的另一邊,裴元修已經不見了。
不僅他不見了,原本凌亂的被褥都換成了新的,乾淨清爽的蓋在我的身,摩挲著我的肌膚,我甚至發現自己的身體也被清洗過了,同樣的乾淨清爽,只是目光所及,手臂和肩膀那些曖昧的粉紅的痕跡絲毫未退,還清楚的印在雪白的肌膚。
我頓時紅了臉。
不過裴元修呢他去哪裡了
這個問題一浮現在腦海裡,我的呼吸也緊繃了起來,一想起這府,這金陵那些“大事”,還有韓氏姐妹,她們都那一關還不知道怎麼過,現在裴元修突然不見了,讓我感到一陣心慌,我急忙撐著身子要坐起來,可到底這些天的荒唐,仍舊讓我身體孱弱不堪,才剛剛撐起一點來,手臂立刻一陣發軟,又倒了回去。
我不由的急了。
而在這時,那虛掩的大門被推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大門口。
一看到那個身影,我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而她,彷彿也透過這不算長的一段距離,透過那微微晃動的床帷,看到了我蹙起的眉心,發出了一聲冷笑。
然後,她一步一步的走了進來。
眼看著她越走越近,身後的門卻沒有關,洞開的大門外吹進了一陣風,吹得床帷一角都微微的飄飛了起來,也將還坐在床的我的模樣一點一點的透了出去,我低頭看著自己裸露在外的,還帶著那些歡愛痕跡的手臂,肩膀,頓時驚了一下,急忙要伸手去拿還掛在床邊的衣衫要穿起來。
卻聽見她冷冷道“你也不用急著粉飾太平,我沒意思要見你。”
“”
“你現在這個樣子,算想給我看,我還沒那個臉來看呢”
“”
我的呼吸一沉,立刻也意識到她是什麼意思。
說起來,我和裴元修本是夫妻,床笫之事雖然登不得大雅之堂,但到底飲食男女,人之大欲,並沒有什麼值得苛責的,只是這一次他也的確有些太荒唐了,而回想起這些天裴元修那幾乎無休止的索求,我不由的也紅了臉,下意識的低下了頭。
她走到床邊,終於停下來腳步。
雖然隔著一層床帷,但我分明感到她的目光如利劍一般穿過床帷,刺在了我的身,明明是無形的目光,卻割得我每一寸肌膚都有些發疼,我甚至不懷疑,如果她一把撩開眼前這層帷幔,也許她充滿恨意的目光會將我全身都割得鮮血淋漓,體無完膚。
在我呼吸緊繃,沉默的看著她的時候,她說道“顏輕盈,你可真有本事啊”
這句話的輕佻,幾乎已經不言而喻。
我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反而沉靜了下來。
我說道“不敢。”
“不敢”這兩個字,我說得毫無謙卑之意,也實實在在的觸怒了她,她幾乎惡狠狠的道“說得好聽,在這府裡,你還有什麼不敢的”
我淡淡一笑,說道“不顧民眾的福祉,陷百萬黎民於戰火,這樣的事,我不敢。”
一聽我這話,她頓時愣住了。
但下一刻,她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貓一樣,整個人都彈了起來,即使帷幔隔在我們之間,我也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她眼的憤怒,尖聲道“你說什麼”
我仍舊微笑,只是微笑著帶著一點冷意的看著她“我說什麼,你清楚得很吧”
“”
“韓子桐,不要再說你不懂,也不要再說你沒見識過,”我的目光透過那一層帷幔,也漸漸的犀利起來,絲毫不懼的對她的視線,而在這樣的針鋒相對下,反而她的眼神忽閃了起來,甚至帶了一絲怯意,“這一次出海,你見識了太多,也早應該看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