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始終籠罩在我的身上。
一直以來,我很少去想她,甚至抗拒去想她這個人,一直想把她在身邊的那種感覺驅趕走,但現在才發現,這太難了。
也許是因為,我一直在那個人的身邊,而她,在那個人的心裡。
想到這裡,昨夜那種讓唿吸都無法繼續的窒息感又一次湧了上來,我下意識的伸手扶著牆,人也有些蒼白,一嗔看出我似乎有些不對,急忙問道:“女施主,你怎麼了?”
“嗯?”我回頭看了他一眼,才感覺到自己的失態,急忙笑了笑,順口問道:“不知剛剛大師離開,是有什麼要務去處理麼?”
“並非什麼要務,是揚州城外吉祥村的村民,他每月都會來寺裡幫忙打掃,貧僧也該去看一看。”
“哦……”
我知道很多老百姓都會給寺廟裡捐香油錢積功德,但有的老百姓出不起這個錢,便會到寺廟裡幫忙打掃、噼柴或者做飯,稱謂“捨身”以積功德。
說到打掃,我突然想起了什麼,問道:“大師,你們有沒有”
話說到一半,喉嚨卻突然有些哽了起來,回頭看了看那扇緊閉的大門,回想起這一路走來,便決定不再問了,只笑了笑。
找不找得回來,又有什麼關係呢?
“女施主?”一嗔看著我的神色怪異,便輕輕問道:“你在笑什麼?”
“沒,沒什麼?”
“……”他看著我,濃黑的眉毛擰在了一起,我看了看他,淡淡的笑道:“只笑當時已惘然。”
說完這句話,我便轉身走開了,一嗔跟在我身後,卻是一臉凝重的樣子,像是想要說什麼,卻始終欲言又止,我聽著今晨的第三次晨鐘,便說道:“大師,時候不早了,我也要告辭了。”
“女施主要走了?”
“叨擾了大師這麼久,實在是抱歉。”
“那,貧僧送一送女施主。”
“不必了,大師請留步。”我轉身看著他,又看了一眼那扇緊閉的門,微微笑道:“今天我跟大師說的話,都是黃爺曾經對我說過的,我對大師說這些,並不是想要影響大師做什麼,只是希望大師能明白黃爺的心意。他寧願落得千夫所指,也希望不相干的人能不受傷害,這是佛陀的境界,還望大師能三思。”
一嗔的臉上顯得有些沉重,一揖道:“貧僧會想的。”
“多謝大師。”
說完,我朝著他一頷首,便轉身走了出去,剛一走到佛堂的後門,就看到了那裡的塵幡,高高的掛著,而堂前人影晃動,似乎有人正在前面打掃,雖然看不見人,卻能從門外照進來的光線中,看到灰塵飛揚起來。
在這樣的微塵中,我的思緒,也不由的飄遠了。
想起了那個時候,我在這裡找那顆丟失的蘭花扣,卻也站在那裡,聽到了一聲沉重的嘆息。
我不知道那個時候,他站在佛像前,心裡想著的是什麼,才會發出那一聲嘆息,但是我想,如果能早一點知道他心裡想的是什麼,忘不掉的是什麼,現在的一切,會不會有不同?
我,會不會早一點清醒?
下了山便坐上馬車往城裡走,這個時候揚州城也醒來了,路上的行人熙熙攘攘,道路的兩邊都是叫賣的,熱鬧非凡。
我坐在馬車裡,也聽到有不少人議論起昨夜城樓下的那一場動亂。
昨夜雖然亂,卻並沒有見動刀,連老百姓也看出有些不對,似乎皇帝想要在揚州找什麼人,而我撩起簾子看向外面,似乎也在人群中看到了不少有印象的臉孔。
他在揚州城內,只怕早已經安插滿了人。
為了找南宮離珠,他的確是費盡心力,甚至將來也會不惜大動干戈,可是如果真的讓他找到了,會怎麼樣呢?他會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