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而微微的聳動著,他頭也不回,只是用低沉的嗓音說道:“這件事,我會解決的。”
我抿了抿嘴唇,低聲道:“嗯。”
兩個人走回到林中,這一次蕭玉聲是清清楚楚的看著我們兩個人牽著手一路走回來,再是遲鈍也明白是怎麼回事了,雖然眼中還透著疲倦和悲傷,這個時候也欣慰的笑了一下。
有人捧著熱水過來交給他:“公子請用。”
劉輕寒沒有理睬周圍人的目光,接過熱水來給我洗臉洗手,還用青鹽漱了口,吃過一點東西之後便要準備上路了,他們將篝火撲滅,埋了燒焦的木炭,再用落葉把我們之前活動的痕跡都隱藏了起來,然後大家紛紛上馬,我也被他扶著上了馬車,馬隊便開始往前行進。
休息了一晚,大家的精神都好了不少,速度也較之昨天更快,坐在車廂裡當然也就顛簸得更厲害。我跟他並肩靠坐在車廂裡,不斷搖晃著。
看得出來,前來接應我們的人都是些訓練有素的人。
不僅馬騎得好,在行進中還能保持相當規整的佇列,安營紮寨的速度極快,離開的時候還能湮滅各種痕跡,這絕對不像一般看家護院的人。
我被晃得有些發昏了,索性靠在他的肩膀上,輕輕的說道:“這一次你帶來的人,都有些什麼人?”
他低頭看了我一眼:“有我的人,還有些——妙善門的人。”
果然。
我之前在館驛的時候聽到有人叫他三爺,那應該是他自己的人,但還有人叫他公子,那就應該不是他自己的人,果然,他帶來了妙善門的人。
提起妙善門,我們兩個人的氣息也都變得更沉重了一些。
他說道:“你對妙善門,是不是也有些想法?”
我想了想,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先問他道:“當初你是怎麼跟這樣的人搭上關係的?”
他說道:“雖然公門中人和這些江湖草莽看起來是兩個對立的勢力,但實際上,暗中交往的並不在少數,就我所知,朝廷中就有一些官員豢養了不少殺手死士,人就來自這些地方。甚至於,花錢買命,刺殺仇家,這些事情都不在少數。我聽說過的,朝廷官員有些死得不明不白的,不少是死在這些江湖草莽的手裡。”
我看了他一眼。
他說道:“怎麼了?”
“……沒,沒什麼。”我說道:“你繼續說,那你到京城之後,也跟這些人有了來往?”
他點點頭:“人在官場,不能免俗。”
“……”
“只是那個時候,我並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也不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如果知道的話——也許,我會讓他們送你回西川。”
“……”
他所說的,我的真實身份,當然是後來我才告訴他的,我是前朝鎮國公主的女兒這一身份,但他說——妙善門那些人的真實身份?
我問道:“你知道了什麼?”
劉輕寒低頭看著我,說道:“輕盈,你是前朝鎮國公主的女兒,那你聽說過,前朝又八柱國嗎?”
我的心微微的一顫。
而一看我的臉色,他立刻就明白過來:“你知道的?”
我點頭道:“之前都還沒聽說過,是裴元修身邊那個叫謝烽的人告訴我的。”
看他有些詫異的神情,我告訴他道:“這個謝烽就是前朝欽天監監正謝大通的後人,他似乎就是為了一些關於八柱國的事才回到中原的,這一路上,他跟我說了不少前朝的事情,比如我的高祖,曾經是益州大總管,也就是前朝八柱國之一。”
他輕嘆了口氣:“原來你已經知道了。”
“嗯,在天津的時候,我跟著他見到了天津宇文家的宇文亢,他也是當年的八柱國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