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著滿屋衣飾華麗的美男子,我想我第一眼看到的人,一定是他。
有一些人,氣度超過了天生的容貌,壓過了華麗的裝束,那才是真正的風流態度。
我看著他,一時間都有些移不開眼。
輕寒轉過頭來看了我一眼,我微微一震,這才如夢初醒一般:“呃——”
他微微一笑,起身說道:“數年未見,大小姐大概也快要忘記了。我是南振衣,拜見大小姐。”
說完,起身對著我一揖。
在這一起身,一抬手間,那深衣廣袖內隱隱拂起了一縷氣息,化作清風撲面而來,我立刻聞到了,是一陣淡淡的松香味。
我俯身,還了他一禮。
他說道:“之前大小姐到書院來,因為論道的事一直無法相見,在此謝罪,還望大小姐包涵。”
我也拱手道:“山長言重了。”
“今天設下淡酒薄宴,除了謝罪之外,也是為二位接風洗塵。大小姐,師弟,先請入座吧。”
說完,他長臂一展,我們兩個人這才看清這座敞軒裡在他左右手兩邊已經設了座。這裡和中原的習慣還是不一樣,在中原設宴大多數都是聚攏到一桌大家一起吃,但在西川,還是分餐,每個人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吃自己的那一份。
我和輕寒的座位,自然就設在了他左右手兩邊。
於是,我們兩分別走過去坐下。
不過坐下之後,我才看到在我的下手方還有一個座位,上面也擺著酒壺酒杯,還有用餐的器皿。
除了我們兩,還有其他的客人。
我也沒多問,坐定之後便微笑著問道:“聽輕寒說,山長衣食都是很講究的,不知道今晚,有什麼好酒好菜?”
南振衣笑著說道:“並沒有什麼好酒好菜,不過是想到大小姐離開家鄉太久了,離開書院也太久了,所以準備了一些舊物,以解大小姐的思鄉之情。”
“哦?那我倒是很期待了。”
南振衣又說道:“不過,客人還沒有到齊,舍侄就快到了,請稍等。”
這個人,說話做事果然是很直接的,連猜都不用讓我們猜,立刻就告訴了我們剩下這個客人的身份,是他的侄兒。
他的侄兒?
我和輕寒忍不住對視了一眼,還沒來得及在眼神裡交流什麼,就聽見大門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身影走了進來。
那個年輕人。
其實,如果再給我一點時間,哪怕一息的時間,我都能猜到是他,但是他來得太快,我的思路又太亂,以至於這個年輕人走進來的時候,我還是沒能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表情,睜大眼睛露出了驚愕的神情。
那個年輕人看到我們兩,也微微的震了一下,但立刻就恢復了平靜,恭恭敬敬的對著上方的南振衣俯身一拜:“小叔。”
南振衣說道:“子泰,你來遲了。”
“小叔請恕罪。”這個叫子泰的年輕人恭敬的說道:“剛剛辦了一些事,來遲了幾步。”
“下次不要這樣。”
“是。”
“你坐吧。”
他們叔侄兩,不知道是太熟了,還是太不熟了,說話做事非常的刻板,而且那個年輕人,從第一次見他開始就覺得他的眼睛是長在頭頂上的,看任何人都有一種看不順眼的感覺,倒是對著南振衣的時候,恭敬乖順得像是一隻小貓。
也難怪,是長輩。
我看著他走到我下手邊坐下,再轉頭過去,南振衣對著我們兩說道:“這是舍侄南子泰,想來,都認識了。”
我笑了笑:“原來,是山長的侄兒。”
說著,又回頭去看了那個南子泰一眼,他從來對我和輕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