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可是——寺裡的人,你難道——”
無畏和尚笑道:“這可是住持師叔臨行前跟我交代的話,他們哪敢阻攔。”
“什麼?”我又是一驚:“二叔?他跟你交代什麼了?”
“那天晚上大小姐見了師叔回去之後,師叔又把我叫回去,讓我要多顧著大小姐,尤其不要讓人傷著你了,”說著,他嘿嘿的笑了起來,摸著自己的光頭道:“灑家先前都把這事兒忘了,師叔圓寂之後,灑家才想起來,這不就是讓灑家跟著大小姐麼?”
我的心裡不由的一悸。
半晌,才有些沙啞的道:“二叔他,讓你多顧著我?”
“對啊。”
“那,那他還說什麼了?”
無畏和尚又想了想,道:“正覺師叔說,大小姐是個能幹的人,性格太堅強,感情卻太脆弱,這樣的人最容易受傷的。要灑家記著,一定多顧著大小姐一些。”
“……”
聽了他的話,我一時竟有些回不過神來,傻傻的站在那裡。
性格太堅強,感情卻太脆弱?
這,竟是正覺和尚對我的看法?
我幾乎無法相信,我的長輩,一個幼年時只有數面之緣,而長大後,也只十六年才見了一面的二叔,會對我做出這樣的評價,每一個字,都像針一樣紮在我的心上。
不知是因為心頭的痛楚,還是一些已經無法挽回的遺憾,我只覺得眼眶越來越熱,眼睛也越來越紅,這時,離兒走過來抱著我的腰,仰頭看著我:“娘,你怎麼了?”
我低頭看了她一眼,勉強將淚意嚥了下去:“娘沒事。”
“娘是要哭了嗎?”
“不是。”
“那孃的眼睛怎麼紅了?”
“娘是覺得高興。”
“啊?為什麼這麼高興啊?”
看著她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傻樣子,又抬頭看了看無畏和尚孩子一般的笑容,我只覺得滿滿的幸福盈於懷中,之前心裡的陰霾,沉重,也在此刻一掃而空了。
&yd_sj;nbsp; 就在這時,身後又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回頭一看,是劉輕寒和顏輕涵,他們倆一起走了出來。
一看到他們倆,這裡的許多人,臉上的表情都沉了下來。
雖然顏輕涵是正覺的兒子,寺裡將他和他帶來的人都安排去了正覺之前住的那個禪院,但我知道,私下裡,顏輕涵搬去了傅八岱之前的居所,和劉輕寒一起住。
幾天的時間,我不知道他們會談什麼。
也不知道,劉輕寒會知道多少。
這些天,我幾乎沒有見過他們,也沒有去打聽任何關於他們的訊息,劉輕寒的記憶恢復與否,他會知道多少關於過去的事,的確是件大事,可經歷過正覺和尚的這件事之後,我越發覺得,有的事情,也許只能等老天來安排,又或許,老天是早有安排,我們所要做的,不過是平靜的接受,將一切都做得更好,讓這件事儘量往好的方面發展,而已。
這樣想著的時候,他們兩出了天目寺的大門,走到我的面前。
一低頭,就看見顏輕涵懷裡抱著的靈位。
我微微蹙眉,還沒來得及開口,倒是他先輕咳了兩聲,然後對著我和劉輕寒道:“我們三個同門,是不是應該見個禮?”
“……”
“……”
我和劉輕寒都愣了一下,同時看向他。
他又接著道:“不過,我現在不方便,罷了吧。”
不知是不是錯覺,我和劉輕寒都同時鬆了口氣。
我想了想,道:“輕涵……”
話剛出口,兩個人都抬頭看向我,我頓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