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但她沒有立刻回答我,而是遲疑了一下,說道:“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
我眨了眨眼睛:“知道了什麼?”
她看了我一會兒,更加篤定的說道:“你一定已經知道,那些箭矢上到底綁縛著的是什麼文書。”
“……”
我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前些日子,從皇城遷移到天津的第一批人馬,據說就是運送的宮中的文書,還有一些機密的檔案,但是被劫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果然,原來你已經猜到了。”
“但我不知道,那些文書上面到底是什麼。”
“……”
她沉默了許久,才慢慢的說道:“是皇上,和勝京的人的來往書信。”
我的心微微的一動。
裴元修和勝京的人的來往書信?
“那那些書信上面,寫的是什麼?”
“是他願與勝京的人,共享江南……”
“……”
我安靜了一會兒,然後輕輕說道:“哦。”
這,不算出乎我的意料。
之前裴元灝跟勝京的人交惡,就是因為他廢黜了江南的賤民籍,原本壓在江南百姓頭上的沉重的賦稅被廢黜,也沒有再流向勝京,這樣一來,他自然是得到了百姓的擁戴,卻也同時得罪了勝京的人。
這個影響是深遠,也是惡劣的,歸根結底,他後來被迫退出皇城,包括各地豪強士紳對他的反抗,都是這個原因。
而裴元修他許諾和勝京的人共享江南,也就是要恢復曾經的一切。
這樣一來,江南的百姓會再一次陷入水深火熱之中,過去,雖然他們也經歷過這樣賤民的時期,但是他們對其中的詳情並不知曉,可是這些文書一旦被散落開,其中的緣由也就大白天下了。
實際上,我相信在朝廷制定一些方針策略的時候,有許許多多的原因和目的都是難以對人言的,不止這一件事,可是,老百姓不知曉,也許還能慢慢的接受,可一旦知曉了其中詳情,那情況就不一樣了。
民心的憤怒,會壓倒一切。
難怪,剛剛韓子桐會用那樣低落的情緒問我,他們的未來會如何。
她已經意識到了什麼。
我安靜的想了一會兒,又說道:“那,那些文書散落開了,現在如何?”
韓子桐輕聲說道:“外面的情況,我並不知曉。”
“……”
“我,我不知道。”
她是不知道。
但我想,如果她想要弄清楚外面的情況也是很容易的,可她現在說不知道,是因為她根本不敢去弄清外面的情況。
民眾的憤怒,高高在上的人看起來似乎很小,只是星星之火。
但這樣細小的火焰,有一種會燃燒起來,將一切都焚盡。
我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道:“不過這些事情,皇帝,還有他的臣子們應該會處理,皇后娘娘你盡心的教養皇子就好了。”
韓子桐像是有些詫異的望向我:“你真的這麼覺得。”
“……”
“你覺得一切,都會安然無恙嗎?”
我輕輕的說道:“小皇子都沒有哭鬧了。”
她愣了一下,像是才突然發現這件事,我說道:“小孩子對危險總是最敏感的,小皇子沒有哭鬧,那,一切應該都會安然無恙的。”
韓子桐忍不住輕笑了一聲:“你這些話,倒是奇談謬論。”
她對我這種敷衍的態度有些不滿意,但也不可能真的用皇后之尊來壓我,我在她的房間裡也已經坐了好一會兒,也不便再停留,便起身告辭,她也並不多留我。
秋兒和綠兒之前一直守在門外,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