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是還在這裡嗎?”
聽到這句話,他似是又輕笑了一聲,那隻手這才握著我的腰,往上一託
我一下子翻身上了馬,穩穩當當的坐在馬背上。
人雖然上了馬,可我卻有些鬧不清楚,他到底要做什麼,只是手上、身上,耳邊,甚至臉頰上都還殘留著他的氣息,讓我微微的有些戰慄,手裡緊緊的握著韁繩,也不敢去看他,卻聽見他說道:“不舒服,就回去。”
說完,轉身上了自己的馬。
我沒說話,只是調轉馬頭,剛剛往營地走了幾步,心裡卻始終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覺,咬了咬下唇,回過頭,卻見他也還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看著我。
我慢慢的勒住了韁繩,也看著他。
我想要問他的話,也很多,可到底他是皇帝,跟常晴不同,有些東西不可能那麼明明白白的問出口,只是這幾天來他身上的種種異樣讓我無法放下心去。思量了半晌,剛想要開口說什麼,卻聽見他道:“太后的心情不好,你多去陪陪她。”
“……”
“這裡的事你就不要來操心了。”
“……”
他這句話,又是什麼意思?
我微微蹙眉,可他不容我開口再問,已經轉身策馬走開,立刻就看到林子裡幾個護衛不知從哪裡竄了出來,紛紛跟在他的身後,而之前那兩個跟著我的護衛也上前來:“大人,屬下等護送大人回營吧。”
我沒說什麼,看著那個人的背影消失在林中,終於慢慢的調轉馬頭,往回走去。
騎著馬慢慢的回到拒馬河谷,比起林子裡的騷動,這裡顯然是一片安靜,幾個小宮女趁著管事的人都走了,笑嘻嘻的蹲在一旁採草打官司,玩得不亦樂乎,一見到我回來了,卻也不怕,只是笑嘻嘻的跑上來:“嶽大人,這麼快就回來啦。”
我輕輕的點點頭,正要讓他們扶著下馬,可一抬頭,就隱隱看到前面的山谷上有些東西,定睛一看,似乎是一些營帳。
我頓時一皺眉頭:“那是怎麼回事?”
那幾個小宮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甚明白的搖搖頭,卻是一旁的桂嬤嬤慢慢的走過來:“嶽大人回來了。”
我急忙翻身下馬:“桂嬤嬤,那是怎麼回事?”
她牽了我的手拉到一邊,壓低聲音道:“是申太傅他們。”
“什麼?”
“聽說,申太傅,還有陳老將軍他們,因為這河谷裡有些溼氣,他們年老體弱經不住,所以懇請皇上恩准他們紮營到那上面去。”
“啊?”
我心裡一動,急忙走過去抬頭往上一看,果然那裡已經紮起了不少的營帳,看來正是申太傅和幾位老將軍所住的地方。
河谷地勢低窪,加上春天來了,自然是有些溼氣,年輕人尚且不覺得,況且在北方這樣的溼氣不過覺得溫潤些,但年紀大了受不住也是有的。
只是
我看著那高高紮在山上的營帳,回想起夜裡看到兩邊的山勢如同勐虎撲食一樣環伺著谷底,現在營帳紮在那裡,隱隱的就好像是勐虎的利齒一般,他們這樣的居高臨下,還不將下面的一切都一覽無遺,憑高視下,勢如噼竹,萬一真的出什麼事的話
我越看越覺得心驚,裴元灝不可能連這點道理都不懂,他為什麼還要答應他們呢?
想到這裡,我咬緊了下唇,幾乎想要回身上馬去問,可剛一轉身,卻又想起了昨夜拆開的那個錦囊,上面的五個大字還清清楚楚的映在眼前一般他強由他強。
如今看來,這一次春獵,申太傅他們是將優勢全部佔領,若值戰時,可謂強勢無比,難道現在這個樣子,還是要“他強由他強”?
萬一,將來真的出事了,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