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可管,畢竟大事有韓子桐跟裴元修一起定奪,府中小事也一直都是韓若詩在管,如果真的要開口去管事,只怕韓子桐還能讓我在那些侍從侍女面前更難堪一些。
想到這裡,我的臉上不由的就閃過了一絲尷尬的神情。
雖然只是一瞬間,但離兒似乎也捕捉到了,她立刻像是感覺到了什麼似得,咬著下唇,有些怯怯的看著我,沉默了一下之後,才輕輕的問道:“娘,你真的不去嗎?”
我笑了笑:“娘不去。”
這個回答雖然溫柔,但誰都能感覺得到我說出這三個字的毫不遲疑,這一次,連離兒都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有些失望的低下頭,吳彥秋看著我,終究也只輕輕的嘆了口氣,然後說道:“既然如此,那下官就不勉強夫人了。下官送離小姐過江了。”
我點了點頭,又低頭對離兒囑咐了她幾句,她一一聽了之後,認真的對我說:“娘你放心,我不會讓他給我買東西的。”
我微笑著,輕輕的撫摸了一下她的頭。
吳彥秋道:“兩位,告辭。”
裴元修對他揮了揮手。
我也揮了揮手。
等到船調轉頭,慢慢的駛入了江上瀰漫的霧氣當中,我們也轉過身往回走。
一轉身,就看見他的目光,近乎專注的看著我。
雖然他現在看起來很平靜,目光也沉靜了下來,但就在剛剛,被離兒和吳彥秋詢問我要不要過江的時候,我分明感覺到他呼吸中的焦灼和沉重,好像一根被繃得過緊的弦,一不注意就會被拉斷一樣。
我看了他一眼,也沒說什麼,只低著頭朝前面的馬車走去,他在我身後似乎停留了一下,但也很快跟了上來。
坐在馬車裡,依然和之前一樣安靜,我坐在窗邊,撩起一邊簾角看著外面,但總能感覺到那熟悉的目光在一直看著我,有好幾次,我甚至覺得他的目光幾乎要變成一隻實實在在的手,要觸碰到我的身體。
但,從頭到尾,他一句話都沒有說。
終於,這場幾乎讓人感覺難熬的路途到了盡頭,馬車停在了大門口,他依舊是先下了馬車,然後將我接了下去。
我站定之後,對他點了一下頭,然後轉身走了進去。
這一次,同樣感覺到他的目光,雖然一直站在門口,但他的目光卻像是纏繞在我的身上,每一步,都能感覺到他所帶來的沉重。
我的腳步,慢慢的停滯了下來。
然後,聽見他在身後喊我的名字:“青嬰……”
“……”
“我有些話,想要跟你說。”
我沒有回頭,只是在沉默了一下之後,說道:“如果還是昨晚的那些話,不用說了。我都懂,但不想聽。”
他上前了一步:“我——”
話沒說完,突然聽見前方一陣雜亂的,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抬頭一看,卻見幾個侍從和侍女,手裡都捧著一些紙包,心急火燎的跑了過來,一看見我們兩站在門口,急忙停了下來,立刻走過來行禮。
“公子,夫人。”
“什麼事這麼匆匆忙忙的?”
“回公子的話,若詩小姐病又加重了,我們正要去給她煎藥。”
“什麼?!”
他的眉頭頓時擰緊了,問道:“藥老呢?”
“藥老已經過去了。”
聽說藥老過去了,他的臉色才緩和了一些,這時又想起了什麼,抬起頭來看向我。
我也回頭看向他。
“你——”
“……”
一時間,兩個人似乎也都無話了。
那幾個侍從侍女看見我們兩這樣,越發的不敢動彈,也不敢說話。我也不想這樣為難他們,便微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