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塊大石頭,急忙要上前:“阿——”
叫她的名字還沒出口,裴元修已經將平兒放到了馬車上,轉身回來接我,他抓著我的衣袖:“青嬰。”
“……”我還是轉頭看著人群裡,阿藍明明已經看到我了,但這個時候她卻並沒有上來與我相見,而是淡淡的點了一下頭,似乎是示意了一下,便轉身走了。
我僵在了原地。
怎麼回事?她明明是看到我了的,為什麼還要離開?
裴元修已經下了馬車走到我身後,見我傻傻的看著人群裡,低聲道:“青嬰,你在看什麼?”
“我——”
我有些茫然的回過頭看著他,心裡一陣亂,阿藍的背影只一閃就不見了,顯然也並不是要我跟上去,似乎她並不想在這個地方與我相見,只是來示意一下,讓我知道她罷了。
難道說,是因為他們這種江湖暴客的身份,對官府,對裴元修這樣的勢力,還是有些顧忌的?
我怔怔的想著,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不過既然她已經出現在這裡,就證明她可以找到我,現在沒有什麼危險了。
看起來,我只要的等她來找我,就可以了。
不管怎麼樣,解藥應該是有著落了,我的心裡也鬆了口氣,回頭對上裴元修關切的目光,我只淡淡的笑了一下:“沒事。我們回去吧。”
“……”他心思縝密,似乎這樣敷衍的回答也並不能讓他滿意,看了我一會兒,似乎又並沒有什麼不妥,便點點頭:“走吧。”
跟著他上了馬車,看到平兒昏睡在裡面,我小心的挪過去把這孩子抱在懷裡,裴元修還是靜靜的坐在旁邊陪著我,等到馬車向前駛去,隨著簾子微微的晃悠著,也能看到外面來往的行人,我小心的看著,卻再沒有出現阿藍的身影。
看到她了,我就不擔心了,他們這種江湖暴客的做法,自然與普通人有異,但我還是相信她一定會來找我,給我解毒的。
只是……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比起一路南下她妖嬈妍媚卻仍舊不失關切的態度,剛剛對著我的一點頭,似乎透著一點冷意。
也許,是我的錯覺吧。
這一回因為平兒昏厥,而我的身體也不適合一天之內長途跋涉太久,馬車行駛了一陣子之後,停在了揚州城郊的一處別館外。
我倒也並沒有什麼吃驚了。
現在我已經目睹了裴元修對於揚州府的控制,這裡基本上已經是他的屬地,有他的行館自然不足為奇。這個行館還是帶著他個人的氣息,雅緻而安靜,院落的每一處屋簷下都有流淌著清泉的溝壑,和當初在城外迎接傅八岱與輕寒的那座行館極為相似,空氣中淡淡的竹葉清香和潺潺的水聲,越發的讓人內心寧靜。
可我知道,不管再好的住處,這一刻也不能讓平兒好受一些。
他昏迷了很久,即使神志不清,眉頭也一直緊皺著,好像在夢中也被業火焚燒一般,難熬得一直磨牙。
而官府的人也很快趕到了這座別館,似乎是裴元修留了話,讓他們來報告這次的案件。
聽他們說,就是在幾天前,苟二去官府報告了我的行蹤,那些官差立刻派人去了顧家搜查,雖然沒有找到我的下落,可有幾個經驗老道的官差卻感覺到了七嫂的異樣,也發現了廚房一些構築的不合理,加上出來跟周圍的街坊鄰居多打聽了一句,知道這一家的男人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於是,懷疑產生了。
後來,苟二帶著人過江找我,自然已經是南岸的事了,而北岸的官差在觀察了幾天之後,終於去了七嫂家搜查。
沒想到,七嫂會用那樣決絕的手段,來毀滅一切。
大火參天,燒燬了許多東西,卻燒不掉真相。從廢墟里發現的屍骨,經過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