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想死!
我要活下來,我的女兒還在宮外,等著我去找她;我還有很多事沒做,還有很多話沒有對想說的人說,我不要死,不要死在這裡!
一想到這裡,我奮力的往下踢著,而那隻手的主人似乎也沒有了力氣,被我這一掙竟然掙脫開了,我急忙想要往上撲騰。
就在這時,一隻手突然伸過來抓住了我的手,用力的往上拉。
“唔?!”
我感覺到了什麼,急忙反手抓住了那隻手,好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死死不放,一股強大的力量將我往上拉去。
只聽耳邊嘩啦一聲,我整個人被拖出了水面。
一出水面,我立刻大口大口的唿吸著,又被嗆得咳個不停,整個人虛弱得幾乎要癱倒下去。
那隻將我拖出水面的手原本放開了,這時又握住了我的胳膊,支撐著我讓我勉強不要跌倒,一個渾厚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你沒事吧?”
我驚惶不定的的咳了幾聲,終於緩過一口氣來,慢慢的抬起頭。
眼前是一個身形魁梧壯碩的男人,生得頗為俊朗,眉目犀利,站在人面前就像一把出鞘的劍一樣,稜角分明的下頜有些須沒剃乾淨的鬍渣子,更增添了幾分粗狂之意。
他是
我一低頭,看到了他腰間的刀,吞口是虎頭,是禁衛軍的人。
緩過一口氣,我才發現自己也還緊緊的抓著他的衣袖,急忙縮回來,有些喘息不勻的道:“沒,沒事。多謝相救。”
他皺著眉頭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水聲潺潺的湖面,道:“怎麼回事?”
我回頭一看,只見湖面上遠遠的有一個人遊走了。
那是剛剛假裝水秀溺水,後來又將我拉下湖中,並且將我死命往下拖的人。
這個時候我也已經差不多明白過來,但也無謂跟一個陌生人說那麼多,只回過頭,又朝他輕輕一福,氣喘吁吁地說道:“多謝這位大哥,救命之恩沒齒難忘,敢問尊姓大名,將來回報。”
這個人沉默了一下:“孫靖飛。”
“哦,孫大哥,我”
我的話沒說完,這個男人又看了我一眼,突然道:“你,是嶽青嬰?”
我微微吃了一驚,有些愕然的看著他,沒想到這個人竟然會叫出我的名字,不過轉念一想,四年前我也是在宮中受過冊封的,既然這個人是禁衛軍,也許在什麼場合見過我,能叫出我的名字,並不奇怪。
於是我點點頭:“是的。”
他沒說話,只是又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微微皺了皺眉頭,然後說道:“告辭。”說完,便放開我的手,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我站在原地還有些回不過神,不一會兒他高大的背影已經消失了前方。
這裡是冷宮的背後,已經靠近神祁門了,禁衛軍每天會在宮中穿行巡邏三次,從午門到神祁門,這個孫靖飛應該是巡邏經過救起我的,只是不知道他是隸屬那個隊的,剛才也沒來得及問。
還在想著,一陣風吹過,我忍不住打了個噴嚏,也打斷了我的思緒。
回頭看了看漣漪陣陣的湖面,回想起剛剛在水中窒息的感覺,一陣寒意襲來,我忍不住抱住了雙臂。
剛剛的事,已經很清楚了,是南宮離珠的手段,她故意讓人傳話回來說水秀出事了,我擔心水秀必然心亂,也來不及分辨落水的到底是誰,而那個人拖我下水之後還把我往下拉,就是要置我於死地了!
看來我的擔心並不是多餘,那天在景仁宮吃的虧,她並不打算就這麼嚥下去。
我不出景仁宮,她始終不好下手,但用水秀的安危將我誘出來之後,就真的容易多了!
一想到這裡,我也顧不得其他的,急忙匆匆的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