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念深真的事成,那意味著什麼?
明珠走了,我卻在這個狹窄的屋子裡坐不下去了,不管申恭矣是不是真的要對輕寒下手,都應該告訴他一聲,讓他提防才是!
一想到這裡,我急忙起身就要出去,剛走到門口,門就被推開了。
水秀站在門外,一手扶著門,一邊卻往外望著,回頭看見我也站在門口,疑惑的道:“大人,我剛剛好像看見明珠了,她是不是來這裡了?”
“沒有。”
“可看那個背影,很像她啊。”
“應該是你看錯了吧,她怎麼會來這裡。”
“唔……,也對!”水秀倒是很好哄,立刻笑嘻嘻的走進來,見我站在門口,又說道:“怎麼,你想出去啊?皇上和皇后都交代了,不讓你亂跑的。你手又有傷,可別再傷著了啊。”
“……”
“對了大人,我剛剛從御花園那邊過來,看到那位傅大學士也進宮了呢。他平時很少來喔。”
傅八岱也進宮了?我疑惑的回頭:“他來做什麼?”
“這個我就不知道,總是皇上找他有國家大事要商議麼。”
我心裡一動我不能出去找輕寒,但既然傅八岱進了宮,我悄悄跟他說一聲,讓他提醒一下輕寒,也是好的。
我打定主意,便跟水秀說我只出去走走,透透氣,水秀雖然不甚放心,但見我一直保證不會亂跑,也只好答應了我,我也沒出正門,從偏門走出去,繞湖邊走了一會兒,便到了御花園的偏門,正巧就看見玉公公站在那裡交代幾個小太監做事。
他一見我,立刻迎上來:“嶽大人,你這是”
我笑著行禮,道:“玉公公,聽說傅大學士也進宮來了?”
“嗯,在裡面陪萬歲說話呢。”
“哦……我能進去麼?”
玉公公精明的眼睛看了我一眼,想了想,道:“你的話,原說是不怕的,只是你總也要仔細些。”
我點頭謝過他,便入了拱門,這幾天天氣轉暖,積雪消融,御花園裡那些白雪下的樹枝都隱隱的冒出了些新綠,雖然還未連成崢嶸,卻有一種不懼冰雪嚴寒,欣欣向榮之感。
我走進去,過了一道迴廊,就看見前面的亭子裡有兩個人坐著對弈。
正是裴元灝和傅八岱。
不過,傅八岱的眼睛他可怎麼下棋?
我心裡疑惑,小心的走近了幾步,這才看清,棋盤上全都是黑子,這個時候已經連成了一條長龍,盤踞在棋盤上,而其他的空白處,都沒有棋子。
這是?
傅八岱坐在皇帝的對面,正對著我,微闔著眼睛捋了捋花白的鬍鬚,笑道:“右六上十一。”
右六上十一?我皺了下眉頭,下意識的要墊腳去看,但離得實在有些遠,看不清到底是哪一步,只是按照他的說法,應該是右上角近龍頭的位置原來,他是在下盲棋。
我看著他雖然一臉怡然神態,但微闔的眼睛裡卻透著一種分明的光。
裴元灝執起一枚黑子,往下放,口中道:“右五上十。”
傅八岱一聽,立刻捋著鬍鬚微笑道:“皇上,這一步皇上之前已經走過了,若再走長龍就要入套了。”
“……”
裴元灝頓時低下頭去看,而我遠遠的看去,才發現棋盤上空著的地方,其實是一個套,皇帝的長龍儼然已經要入套了。
裴元灝笑了一下,將棋子丟回棋盒裡:“看來,是要就棋了。愛卿果然高段。”
傅八岱也微笑著:“是皇上的心思,不在這個棋局裡。”
他把“這個”二字說得重了一些,裴元灝聽了,像是又笑了一下,站起身來,我以為他要轉身,急忙往一旁的樹後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