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大得有些出奇,而且裡面除了幾面牆上的窗戶,還有放置在房子中央,那幾乎就像是一堵牆的一座巨大的屏風之外,什麼都沒有。
而那座巨大的屏風,也很奇怪。
尋常人家的屏風不是山水花鳥,就是仕女圖,若是習武的人,家中的屏風上也許會有戰馬或者武將的畫像。
可這座屏風,卻是一片漆黑。
稍不留神,甚至會覺得那就是一堵漆黑的牆。
我走過不少地方,見過不少華美精緻的屏風,但這樣一片漆黑的屏風倒是從未見過,弄這樣一個屏風來在屋子中央,有什麼意義?
不過,似乎有人覺得大有意義。
我走進來的時候,宇文英已經走到房間的那一邊去了,能透過漆黑的屏風隱隱的看到他的身影,但一直緊跟著他的謝烽卻停在了這一邊,他睜大眼睛看著這扇巨大的屏風,臉上滿是茫然的神情。
這屏風,難道有什麼地方讓他覺得不對的?
我慢慢的走了過去,當我走進一些,正好看到一旁窗戶外透進來的光灑在屏風上,立刻,我就發現,那屏風不是一片漆黑,而是在漆黑當中,有無數光點在閃耀。
這是怎麼回事?
我皺著眉頭看了一會兒,隱隱的覺得好像在哪裡看到過,但又想不起來,正想轉頭問謝烽,可屏風的另一頭,已經傳來了一個低沉而蒼老的聲音,在微微的喘息著,他就像是突然被人從回憶的漩渦里拉出來一樣,眼中茫然的霧氣一下子被風吹散,立刻正了正心神,轉身走了過去。
我再駐足看了一眼那屏風,也跟著走了過去。
屏風的這一邊,擺著一張寬大的床榻。
床榻上堆著綿軟如雲堆的錦被,加上床榻旁邊還燃燒著的火爐,一看就讓人覺得溫暖,而宇文英正俯下身去,從床榻上扶起了一個人。
剛剛低聲喘息的,就是這個人。
因為那扇巨大的,漆黑的屏風的關係,屋子裡的光線不算太好,我費了點力氣,才看清了那個人,是個老人,而且至少已經是個過了耄耋之年的老人,比起之前在門口看到的那個老人家,這一位看上去更加的蒼老,頭髮鬍子已經全白了,也凋零得所剩無幾,一雙眼睛被埋在花白的眉毛下面,也幾乎完全看不見了。
宇文英扶著他,整個人都小心翼翼的:“爺爺。”
那老人家又熾肝煽肺的咳了幾聲,然後輕輕的說道:“你——回來了?”
“是。”
“他們,進城了?”
“是。”
說到這裡,宇文英似乎自己有些痛恨的,輕聲說道:“孫兒無能。”
那老人家垂在他的臂彎裡,幾乎已經直不起腰背,但看到自己的孫兒扶著自己的手上,滿是血跡,倒也像是明白了什麼,輕輕的說道:“盡力,就好。”
聽到這句話,宇文英更加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而這時,一直站在一旁,一言不發,但這時候眼角微微有些發紅的謝烽上前了一步:“宇文公……”
第1798章 當初的星象,誰看對了?
。”
“……”
“我就一直在奇怪,為什麼我這個老傢伙一直病懨懨的拖著受苦,卻總是死不了,都快熬成賊了,原來,就是在等你來。”
“……”
“好,好,好。”
他連說了三個“好”字,好像真的與這個謝家後人的重逢是一件多麼讓人歡喜,讓人欣慰的事,只是,我看著那雙渾濁的眼睛裡透出的沉痛的光,也能明白,他是真的歡喜,但歡喜,是因為他終於可以從痛苦與悔恨當中解脫了。
不過,他剛剛說——欽天監監正?
謝大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