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根本反應不過來,只有一個身影疾步走過來,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我頓時感到手腕一陣劇痛,抬頭看時,卻是裴元灝,他也是一臉鐵青的看著我:“你幹什麼?放開!”
手腕幾乎快要被捏碎了,但我不知哪裡來的力氣,還是死死的咬著牙不肯放開,抓得更緊,更用力,拼命的喊著:“你把我的孩子弄到哪裡去了!還給我,還給我!”
南宮離珠被我掐得幾乎窒息,臉漲得通紅,翻起了白眼,裴元灝一見此情景,用力的抓著我的手腕一擰,我只覺得手骨好像要碎掉一樣,而他一把狠狠地將我丟開,我一個踉蹌,跌倒在地。
這一次,沒有人扶我。
我就這樣在所有人的面前,用最難看的姿勢跌了下去,甚至沒有辦法用麻木的手撐著身子,額頭就撞上了地面,頓時眼前一陣發白。
周圍的人一看見我們這樣,連那兩個侍女也不敢上來,都跪了一地。
裴元灝看著我這樣,也皺了下眉頭,下意識的走過來一步,可南宮離珠被我掐得幾乎窒息,這個時候也軟軟的跌倒下去,他急忙伸手扶住那個柔弱的女子,順勢靠進了他的懷裡。
抬起她纖巧的下頜一看,雪白頎長的脖子上滿是紅腫和指痕,還有被我的指甲抓出來的傷處,血跡斑斑的樣子,裴元灝一看,頓時皺緊了眉頭:“怎麼樣,還疼嗎?”
南宮離珠這才緩過一口氣,嬌喘吁吁的看著我:“你瘋了嗎?我做什麼要劫走你的孩子!”
這時,那個州牧跪在一邊,小聲的說道:“皇皇上”
“什麼!”
裴元灝怒火中燒,這一刻已經完全沒有了往日的冷靜和自持,看著那個州牧的眼神幾乎就要將他碎屍萬段,那州牧嚇得哆嗦了一下,還是小心的說道:“回稟皇上,襲擊離公主的,微臣等都不認識,但但劫走離公主的,微臣等……都見過。”
“啊?”眾人聽得都是一驚,我也愕然的睜大眼睛,裴元灝急忙走過去看著他:“到底是誰,你給朕說清楚!”
“是是”那州牧跪在那裡,已經縮成了一團,抬起頭來看了看裴元灝,又看了看南宮離珠,支吾了很久才說道:“是是廢……太子……”
最後那兩個字,他說得很輕,可是卻重重的落在了每個人的心裡。
廢太子裴元修!
我的腦海裡一下子閃過了那個雪白的身影,對著我微笑的模樣,甚至在最危急的時刻,他也用他的肩膀為我扛起了一切。
是他,劫走了我的孩子?
而南宮離珠一聽到這個稱唿,頓時那張被我掐得通紅的臉血色盡褪,變得煞白起來,過了好一會兒,突然笑了起來。
那笑容中,說不出的譏誚。
她慢慢的走到我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我,纖巧的唇角挑起了一抹近乎魅惑的笑意,可這樣絕美的笑容,卻只讓我覺得冷,透徹心扉的冷,她慢慢的說道:“看看,是誰在記掛著你的孩子?哼,是他啊。”
“……”
“你們兩的事,瞞得了我們,瞞了天下人,卻也瞞不了你們自己啊。”
“……”
“試玉要燒三日滿,辨才須待七年期。嶽青嬰,這一次,我算是徹徹底底的認清你們這兩個人了。”
“……”
這一刻,我已經說不出話來,所有的力氣好像在剛剛那一刻爆發的時候都用盡了,而所有人都這樣看著我狼狽的倒在地上,明明已經是快要入夏的時節,陽光也慢慢的染上了溫度,可那些溫度卻好像完全無法溫暖我。
我慢慢的掙扎著,但手腕的劇痛還是無法用力,我只能用手肘狼狽的撐著自己的身子,終於在幾次跌倒之後,站了起來。
頭髮散落,傷痕累累,衣衫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