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卻並不顯得尷尬,也許因為剛剛經了一番震盪,現在這樣的沉默反倒讓人覺得很舒服,只是我的心裡也的確有很多話想要跟他說,思慮了許久,才輕輕道:“對了,你知道皇上這一次新擬的考題是什麼嗎?”
他轉頭看了我一眼,沒說話,只是笑。
我也明白過來。
回想起當時裴元灝開啟他奉上的考題時,眼中閃過的那一道光,我似乎就已經明白了什麼,所以常晴問我考題有沒有定下來的時候,我才會回答得模稜兩可。
他和裴元灝,是已經早有安排了。
他牽著馬,一邊往前走,一邊說道:“師傅也說,這一次用我的考題比較合適。雖然……是激進了些,但現在的局勢就是如此,皇上需用雷霆手段才有贏面。”
所謂非常之時,非常手段。
我笑著點了點頭。
這時,他又轉頭看了我一眼:“那張紙,是皇后安排的,還是太師安排的?”
我說道:“不都一樣嗎?”
他回想一下,自己也笑了,道:“難得的是,你居然能從成百上千個學子之中,真的認出他來。難怪老師說你過目成誦,一目十行。”
我淡淡的一笑:“我,也就剩下這點可用了。”
一句揶揄,他卻反倒沒有笑,只是轉過頭來看了我一眼。
自從常晴上一次在話語中提到了常太師,我就已經發現太師府那邊有了一些動作,畢竟申恭矣這樣的肆無忌憚,加上常晴無子,只有一個念深在身邊,太師也不可能真的一點後路都不給自己的女兒留;加上,他原本也是三超老臣,目光如炬,看出了朝廷的動向,當然要有所行動。
這樣一來,朝堂之上的“三英戰呂布”,就真的正式形成了。
第一步,申恭矣既然想要藉此次科考的機會往朝廷裡放人,增強己方的實力,那麼常太師必然要斷他的路;而他們也打聽到了,這一次申恭矣的這個門生也的確有些學識,不像其他那些蠢笨的,需要真的帶小抄才能過關,他必然早已經在腦海中背好了一篇文章,這樣一來,也抓不到他的現行。
所以,用一張無關緊要的小箋逼他現出原形,雖然有點險,但不失為一個好計策。最重要的是,到頭來,他賴不上我嶽青嬰,也賴不上皇后。
第二步,就是六部那些官員安插的人
我轉頭看著他,他似乎也知道我心裡在想什麼,慢慢說道:“想必你也已經知道,申太傅在六部中人脈極深,如果將來真的到了要議立太子之時,六部官員也會起很大的作用,不趁著這一次削弱太傅的勢力,只怕將來就真的不好控制。”
其實從剛剛搜查考場開始,我也已經有了感覺,這個時候才真的說出來“這一次科舉舞弊,其實是你們的手段,目的有兩個,一是選拔人才,二是削弱人脈?”
“是。”
劉輕寒點頭道:“這些考生都是六部那些官員安插進來了,涉及到了考場舞弊,皇上這一次是一定不會姑息,只要嚴查下去,牽連出幕後的人,雖然皇上會念在他們勞苦功高,不治這些老臣的罪,但就有正當的理由,‘恩准’他們告老歸田,這樣一來”
“這樣一來,六部就有不少的位置,虛位以待!”
“對。這也是這一次皇上會採納我出的題目,作為科舉試題的原因。”
這一次的科舉考試,也不止是一場障眼法,自古以來多少肱骨之臣都是透過這條路走上天梯的,裴元灝需要的人,也會從這裡來提拔,只是,他要提拔的,是真的用得的人!
回想起這一環一環,果然思慮得極周密,只是
“申太傅應該是借出入御書房的時機,盜取了這一次科舉的題目,但是六部的官員呢?如果真的是申太傅給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