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帶著面具,又這樣一幅模樣,也難免讓人側目了。
我讓老闆拿了一雙做工結實的鞋,遞給他:“你試試看。”
他一愣:“我”
“你看你自己的那雙鞋,都快磨穿了”
他下意識的低頭看了一眼,要說他過去穿的都是官制的皂靴,非常結實,只是那天成親的時候,換下了普通的短靴,但穿了這麼久,上上下下的跑跳,也磨了不少,的確該換了。只是蕭玉聲他們都是辦大事的,也不會注意到這點細節,如果再不換一雙,只怕他們在回西川的路上,他的腳趾頭就要出來看風景了。
所以,他雖然皺了一下眉頭,但還是很快坐到一邊的錦凳上,抬腳試了一下那雙鞋。
我站在一旁,問道:“怎麼樣”
“還不錯。”
“鞋底呢硬不硬”
“還好。”
“樣式喜不喜歡”
“也還好。”
我看了他一眼,不知是鞋子不舒服,讓他自己也格外的彆扭,越問他,他的臉色越彆扭,我便也不說什麼,回頭拿起自己腰間那隻鼓囊囊的荷包開啟,從裡面拿出碎銀子來,付了買鞋的錢。
轉頭對他道:“走吧。”
他抬起頭來看著我:“不包起來嗎”
我笑了笑:“包起來帶回去給誰穿”
他沒說話,便只能踩著那雙嶄新的靴子站起來,在店鋪中央這麼一立,越發顯得高大,卻也彆扭,那老闆樂呵呵的過來幫他把舊的靴子收起來,笑道:“兩位這麼恩愛,真是難得。今後還請多來小店光顧。”
他的眉頭一皺:“我們”
但話沒說完,我已經走了出去,他無法,只能急忙跟上來,看見我又往別的店鋪裡走,他微微蹙眉,說道:“為什麼不跟他說清楚。”
我頭也不回,只笑了一下:“跟不認識的人,有什麼好解釋的”
“”
“再說了”我的腳步停了下來,回頭看著他,輕輕的說道:“只有這半天而已,不行嗎”
“”
他的表情一僵。
“半天”
“是啊。”
他一時間失去了反應,呆呆的站在那裡,而我也慢慢的轉過身去,面對著他,微笑著。
“輕寒公子,我們兩的年紀都不小了,你說過,你對我有欽慕之情,但僅此而已;而我,我的過去也已經非常的複雜,我甚至剛剛從金陵逃出來,我的女兒卻還在皇帝的手裡。我直到現在仍然是裴家的媳婦,而你我知道,你不可能這麼快就放下長公主。”
他的臉色一黯,長長的睫毛立刻垂了下來,覆上了那雙滿是痛楚的眼睛。
我甚至知道,那間雪洞一樣的屋子,其實是他一直在緬懷他剛一過門就慘遭橫禍的妻子,那是一間沒有招魂幡,沒有靈位的靈堂。
所以,他不願讓我在他的房間裡停留。
那是他作為一個丈夫,對自己亡妻,也是對他們過去的一種尊重。
所以,我並不難過。
我平靜的說道:“現在,我也知道自己不適合,更不可能再去給任何人做妻子,再去談一次男女情愛。”
“”
“別的人談情說愛,都有半輩子的時間,但我和你沒有,我們的下半輩子,我看誰都不知道會怎麼度過,甚至不知道,還能不能再相見。”
“”
“所以,只是這半天而已。”
“”
“你陪著我走一走,看一看,我們之間沒有什麼複雜的關係,也不用謀算任何事情。”
“”
“畢竟,到了今晚,你要西行,而我要北上了。”
說完這句話,我坦然的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