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這次是徹底清醒過來,她慢慢坐起身來,方才看見桌子旁正坐著一個男子,三十歲左右,不知是閉目養神還是已經睡著了,呼吸均勻,面目俊朗,儒雅可親。
伊茹拉看見此男子,離床很近,一時不知所措。一會兒,此男子醒來,與伊茹拉四目相對,看得清晰,方才想起,此男子正是護送自己隱居塞上江南的人。伊茹拉忙問道:“這是哪裡,將軍呢?”此男子起身說道:“這是骨都府,拓跋居次可放心住下,右賢王正滿處追捕拓跋將軍一家,骨都侯派人救回了居次與雲主,已經是冒著生命危險了。”
伊茹拉也是恍然大悟,立即起身下床,又問道:“你是誰?我家將軍究竟怎麼樣了?”此男子安慰道:“我是骨都府大護衛赫連錦顏,拓跋居次,請寬心!待天胡國大局安穩之後,骨都侯便會慢慢尋找拓跋將軍。”伊茹拉有些驚恐,覺得他的話裡有話,一下倚在床邊,雙手拍打著床沿,哭泣道:“將軍、、、、、、將軍,是不是、、、、、、?”
赫連錦顏沉默了一下,又安慰道:“拓跋居次,請不要傷心難過,好好照顧小云主。”伊茹拉目光慢慢轉向旁邊與女僕玩耍的小女兒,抽泣的說道:“還有我那可憐的孩兒呢!如今身在何處?”赫連錦顏凝視著伊茹拉,輕聲說道:“拓跋居次,請多寬心,相信小公子一定也會得人相助,他日自會相見。”
伊茹拉聽聞此話,總算安慰了許多,但心裡仍然悲痛欲絕,當她想到拓跋輝一夜之間,由忠君愛國的左將軍變成了一個國家捉拿的反賊,頓時萬念俱灰。從赫連錦顏的話中,她猜測拓跋輝已死,幾次放聲大哭,幾次哭暈過去,赫連錦顏只能輕聲安慰道:“拓跋居次,請保重身體,還要照顧小云主。”
伊茹拉幾次悲傷過度,哭訴道:“如果將軍已去,我即追隨他而去。”赫連錦顏必須保住伊茹拉的性命,這是赫連託的命令,他怎麼能讓伊茹拉死呢?
當下安慰道:“拓跋將軍生死未明,難道你不想為將軍洗清罪名,尋找他嗎?”伊茹拉止住悲傷,目光凝視著窗外,說道:“不管生死,我都要找到將軍,但我一個女人,有多大能耐,怎能為將軍洗清罪名?”赫連錦顏平靜溫言道:“有骨都侯在,拓跋居次難道還怕不能為拓跋將軍洗清罪名嗎?”
伊茹拉沉默了一下,說道:“誣陷將軍的是右賢王。”赫連錦顏隨即應道:“既然已經知道是右賢王,等退了樓蘭國三萬大軍,骨都侯自然會替拓跋將軍做主。”
赫連錦顏安慰了伊茹拉一番,又安排侍女為她煮稀粥,熬羊奶,還帶來了小動物給自己的女兒玩耍,伊茹拉看在眼裡,也甚是感激。
這日,伊茹拉坐在床前尋思著:“待赫連骨都侯為將軍洗清罪名後,我就可以回將軍府了,不管生死,都要尋找到將軍”。一陣吱扭扭的開門聲打斷了伊茹拉的思緒,她抬眼望去,只見赫連錦顏捧著一些衣物走過來,她趕緊起身,不解的問道:“赫連護衛,這是、、、、、、?”
赫連錦顏把衣物放在床頭,低聲說道:“拓跋居次是從將軍府逃出來的,出門時的衣服官兵都認得,換上新的,免得被人認出,出來進去的不方便。”伊茹拉望著赫連錦顏送來的那一堆衣物,又想到了拓跋輝,臉上露出一絲哀愁,良久回過神來,對赫連錦顏問道:“為什麼要誣陷將軍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