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的大量糧食用好了是一大利器,用不好就是一個禍根。
隨著後續變故一個一個發生,被各種大事刺激的宇文泰必定會滋生出各種狂野想法、慾壑難填,也很難再想眼下這樣保持足夠的理智與冷靜,為了給軍隊籌措足夠的給養,勢必會沿著李泰開出的這個口子越撕越大,自然也就給了李泰更大的操作空間。
“伯山果然多謀善斷,經你一番說講,使人茅塞頓開。府中諸多在事者憂困多日之事,竟然如此輕鬆化解,著實令人心懷暢快!”
宇文泰又哈哈大笑起來,不再計較這小子架子大的讓自己都等了好一會兒的事情,當知李泰因為急於歸府甚至都還沒來得及吃早餐的時候,忙不迭喝令僕員奉送餐食入堂,自己更親自手持小刀分割烤肉來供李泰進食。
李泰便也老實不客氣的於堂中大塊朵頤起來,他今官爵都暫時達到一個頂峰,當下在西魏也沒有直系的親屬可以因功轉授,給臺府解決了這麼一樁困難,當然也得給老大一個機會來向自己表達一下殷勤。若真讓宇文泰覺得無可封授獎酬,也是會出大問題的。
等到吃了一個半飽,他便停下來,而宇文泰見狀便也放下了割肉的刀子,轉又對李泰笑道:“伯山為我疏解憂困,我當然也要幫你一番。前言營事阻滯,便且於此直言,若有人滋擾使你不安於事,我決不輕饒!”
李泰聽到這話頓時一樂,直嘆能跟老大達成心靈上的同步和默契果然是太爽了,不用自己爭取這機會就來了。
於是他便將揣在腰間皮兜裡的兵符統統倒在了桉上,旋即便說道:“臣昨日往後軍大都督府去,本待同眾將共巡營壘,卻不料留堂在直者竟寥寥無幾。主上出於信重,才託臣等以肱骨之任,臣戰戰兢兢、唯恐有失,實在難忍此諸類翫忽職守……”
他先將眾人缺席直堂一事痛斥一番,宇文泰在聽完後頓時也是眉頭緊鎖,旋即便沉聲道:“薩保今日應該共你一同赴任,他難道沒有……”
也算宇文泰腦筋轉得快,自知事情若只簡單的眾將不服管束、也不至於讓李泰返回臺府自曝無能御眾,這當中必然是有著其他隱情,而最有嫌疑的也必然得是宇文護,故而話還沒有說完便停頓下來。
李泰見宇文泰話語戛然而止,不再像之前那般拍著胸脯要給自己主持公道,自知這老大終究還是偏心自家人,於是便又說道:“此事應與中山公無涉,雖然缺席諸將遊其門下作何。
但臣與中山公交情友善,群眾皆知,恐此驕悍之眾正是趁此撩事兩人之間,致使上位督將失和、從而無心監察營事。臣恐營中或有事隱,故而無暇他顧,匹馬入營,統查群情無見異態,在營士卒皆謹奉軍令、無敢有悖……”
宇文泰聽到這話後,神情卻仍無見好轉,雖然李泰這話似乎是在為宇文護開解,但其實真正要表達的卻是,哪怕這些傢伙都加在一起也不是我對手,不妨礙我接掌營伍軍事!
“伯山所言,我已知曉。此事雖然被你禍掩於未生,但也絕對不可輕視。究竟是否真有你所猜測控訴的妖情存在,一定徹查到底!如果沒有,你自可安心掌軍,若真有此妖氛,我一定為你肅清隱惡!”
沉吟一番後,宇文泰才又望著李泰正色說道。
李泰聽完這一通屁話,心緒卻是一沉,看來自己還是低估了宇文泰在霸府中軍扶植任用自家子侄的決心,這是鐵了心的要大事化小,不希望他再繼續糾纏下去。
他這裡尚未想要該要作何回應,旁席於謹突然笑語道:“此間豪莽武夫不乏,但如伯山這般舉重若輕、建事從容者卻實在稀缺。尤其在聽你方才巧建計策,我心更加的見才歡喜。如果營中軍事不夠順暢,何必勉強委屈自己求同小人,不如入我華州州府擔任長史、宣政牧民!”
宇文導將要西去接替獨孤信擔任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