絡了一批族中爪牙受其驅使,甚至還曾想將我暗殺除掉,我父也一直對他提防有加……”
老父長子之間的關係本就頗為微妙,一般情況下都不好處理,若再牽涉到什麼權勢利益的繼承分配問題,那更會蘊藏著巨大的危機。
聽完劉庫真這一番交代,眾人才明白過來何以這倒黴蛋紮營在核心地帶卻又與諸友軍都不能有效協調,原來根子是在這裡。
由此也可見楊忠的眼力之精準、觀察入微,哪怕並不瞭解這些人倫內情也能恰好找到合適的目標併成功斬殺還全身而退。
除了這些戰果之外,提前到來的楊忠也將這一片區域內的賊軍分佈情況摸查了一個大概,大大節省了幾路聯軍再作偵查的時間。
在簡單的進食果腹之後,楊忠便開始將他所瞭解的賊情講述起來。
此時大多數包藏禍心、不服從夏州羈縻管制的朔方胡部與離石胡殘留人馬,都已經被驅趕到了靠近黃河的這一片區域中,方圓幾十裡內的曠野中分佈著大大小小的部族勢力,起碼有五六萬眾之多。
這些胡眾絕大多數都非此境生民,而是被驅趕或是遊徙到這裡來,對地理環境自不如他們原本的鄉土那麼熟悉,再加上酷寒的環境也大大限制了他們的遷徙逃遁等活動能力。
如果能將這些胡眾成功的圍困起來,或殺或俘,那麼未來數年之內,北境諸州郡都可免於再遭受大規模的胡寇滋擾。儘管陝北是稽胡的生存樂園,根深蒂固、難以徹底的肅清,但稽胡的自然生育與成長,包括其他境中胡部遊蕩進入此境補充,也是需要一定時間的。
講到這樣一個戰果前景,在座幾人都很激動。他們也都受夠了同這些稽胡部眾們繼續糾纏交戰,就算是能常勝不敗,功勞也不夠顯赫,大多數情況下賊胡的油水也不夠多,每每交戰一場最後一算也是得不償失。
楊忠一番描述,將此境賊胡人馬的分佈情況大體勾勒出來。
這其中離石胡位於最核心的位置,剩餘約莫還有一萬出頭的人馬,考慮到離石胡在東夏州、西安州都損失慘重,還能保有這樣的人馬規模,應該是有一部分敗軍潰眾成功逃回此境,可見過往一年多顛沛流離的生活也並非全無收穫,積累了比較深厚的經驗。
朔方胡諸部分散在離石胡的周邊,有的大部也是萬餘眾的人馬勢力,小部落則就只有數百人,內部的統合狀況非常堪憂,並沒有一個強大的豪酋能夠懾服群眾、號令諸部,一盤散沙、各自為戰,在眾人商討起戰術細節時,甚至都不如人馬勢力已經大大減損的離石胡更受重視。
幾方聯軍會師之後,兵力也頗為可觀。
這其中兵力最多的便是宇文貴的夏州人馬,夏州本就是北境幾州當中力量最為雄大的一州,更有身為地主的便利,在賊軍遭受重創而喪失了戰場上的主動權後,夏州眾豪酋們膽氣也都變的壯了起來,紛紛積極相應宇文貴的號召,匯聚而來的人馬已經達到了一萬五千餘眾。
李泰與李穆的聯軍入境者有七千餘眾,李泰帶來了三千人,剩下的則攜帶一部分之前在廣武城外獲得的戰利品返回了南面的黑水防,以防備境中的黑水胡趁北州戰事而躁亂滋事。
楊忠帶來的人馬最少,只有不足千眾,但也沒人就此責難他。
西安州的鹽池在秋冬之際防守壓力本就極大,境內必須要維持可觀的人馬防守才能震懾宵小,楊忠肯於前來助戰已經算是一樁意外之喜。更何況楊忠駐地距離此境最遠,但到來卻最快,而且還提供了重要的賊情資料並擊破其中一部,無論如何都不能稱之為划水。
在經過一番討論後,眾人決定兵分幾路、分別進軍,這樣才能儘可能多的將賊軍人馬驅趕到包圍圈中來。夏州人馬最盛,便由他們負責最多的方位,李穆也是立功心切,主動爭取到了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