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展成獨立性較強的地方勢力。
所以選擇何人出鎮彼處,對宇文泰而言也是一個難題。之前所使任的泉仲遵,只是借用其商洛土豪自擁部曲的權宜之計,一旦情勢有所穩定,當然是要選擇更合適的人選。
首先諸如獨孤信之類的等夷強臣是不作考慮了,之前宇文泰解除了獨孤信在隴右的軍政職務,至今都不可謂情勢穩定,當然不可能再放任一個類似的存在崛起。
事實上不只是獨孤信,就連其他北鎮鄉黨們,宇文泰近年來都越發不想讓他們出鎮大州要地,以免他們同關西本地勢力發生勾連結合。自己走過的路,那當然是得由自己親手堵上。
鄉黨故舊不便任用,近年來磨礪成熟的親徒晚輩們倒是一個比較適合的選擇。
原本的歷史上,宇文泰不久後便是任命賀蘭祥出鎮荊州。可是此番河洛之戰中,賀蘭祥卻是自己送了。
雖然還有尉遲迥兄弟可選,但經過宇文護和賀蘭祥的大敗後,宇文泰必然也得懷疑這些晚輩們是不是真有獨當一面的能力,畢竟地盤不禁送、外甥們也不禁送。
故舊親徒皆不可選,陸通等臺府幕僚們倒是一個比較適合的選擇。但這些人忠誠度夠、行政經驗也足,可在軍事上的開拓能力卻不夠亮眼,任用他們或可穩定於當下,但卻過於保守,不利於順時而動的進取。
如此一通曆數下來,李泰覺得自己即便不是最合適的人選,那也得是排名前列的。比他更合適的人選未必沒有,但是他的條件也已經勝過了大多數人。
想要鎖定這個位置,那就既得展示自己的籌謀計劃,又得發動群眾舉薦來表現一下自己的話語權。如此一來,就算宇文泰已有屬意之人,也得想想是不是自己更合適。
崔謙雖說對荊州情勢有所瞭解,但也畢竟是十多年前的人事舊聞,須得再作一番瞭解才好落筆。
李泰對此也並不著急,他若真要前往荊州的話,人員和物資都需要認真的籌備一番。等到出發之後再作排程的話,不只成本更高,也會極不方便。
幾人在這裡議定事情,正待歸席繼續宴飲,忽然聽到外堂傳來孩童吵鬧聲,待到入堂一瞧,便見崔訦長子崔弘度正同李泰一個小舅子扭打在一起,任是妙音同其他女卷如何喝阻,這兩小子只是不肯收手。
李泰見崔訦已經在左右張望尋找竹杖了,忙不迭走上前去一手一個將兩小子分開,直接提著各自衣領走出堂外,著員在堂外設起兩個草垛包裹著木樁,對那兩個兀自不忿對視的小子怒喝道:“你兩個各持木刀,將這穀草全都斬斷,再來告我因何起釁竟至於言辭不能申理,須得拳腳相鬥!”
“我沒錯,是他……”
獨孤信三子獨孤穆還待瞪眼爭辯,卻被李泰抬腿踢出廊外。
“我讓你們現在爭辯了?在我門內不告主人便先作鬥,現在懲戒的是這一樁錯,其他稍後再說!”
李泰將一柄木刀拋給這熊小子並喝令道,獨孤穆卻仍有些不忿,求助的眼神剛要轉向自家阿姐,卻見李泰又在他身後抬起了腳,忙不迭轉身抓起木刀,眼裡銜淚的揮刀噼砍起木樁來:“喝、喝!惡姐夫,不聽人講道理,此後再也不來你家!”
旁邊崔弘度卻早已經自覺的揮起木刀來,只是視線不時向後瞥去,待見李泰望來,便連忙小聲道:“為客失禮,表叔怎樣懲罰我都承受,但請不要一罪兩懲,不要讓我阿耶再來杖我……”
李泰聽到這話,不由得便想起初登其家門做客時所見表哥崔訦家教嚴酷的情景,忍不住便笑起來,回答說道:“你耶歸家怎樣教你,我是管不到。但如果你在這裡受罰過重、體力不支,我倒是可以留宿一晚。”
崔弘度聽到這話初時不解,旋即便眸光一亮,示威似的瞥了獨孤穆一眼,旋即便大聲道:“表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