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人生是個怎麼樣的開局,影響真的很大,如果出生就在那種資源高度聚合的小圈子裡,哪怕是一頭豬,也絕對是最俊俏可口、肉質緊嫩的。
聽到居然是因為自己敗壞了李禮成的仕途前程,儘管這前程並不怎麼美妙,李泰還是感到有點不好意思。
他略作沉吟後便又說道:“如果只是因為這些雜情的困擾,孝諧你不得已才作此計,倒也不必如此。我雖然不常入朝叩見,但在臺省之內也有相識,雖然不能決斷什麼社稷大計,但若只是關照孝諧你不受滋擾還是能做到的。”
他這麼說倒也並不是吹牛,不說在朝的表哥們,臺府中一些入朝任職者多數也能搭上幾句話,又不是讓他們對李禮成大開綠燈,稍作關照的情面那是足夠的。
“伯山你這麼說,真是讓我羞慚得無地自容。回想初見時,我還以擁握此間情勢的長安土著自居,卻原來無論在情在勢都遠遠不如伯山!”
李禮成一臉羞赧的擺手說道:“我想跟隨伯山你同赴華州,倒也不是畏懼了京中的雜情滋擾,只想在少壯志高、渴望建功的年歲裡不要虛度光陰。
我來此之前,已經走問採訪許多時流故舊,才總算知道伯山你竟是世道之內如此勇壯的後起之秀!老實說,你今所擁有的勢位聲譽,我連想都不敢想,更不敢奢望能夠做到。
只是覺得伯山你今勢力鋪張開來,總得需要真正的親信族員為你分掌一些雜情庶務,我雖然不如伯山你器量雄壯,但在你的樑架之下塗刷粉飾還是能做到的。”
李泰聽到李禮成這一番自白,望向其人的眼神都漸漸變得正式起來,待其說完之後才忍不住發問道:“這一番話語,是孝諧你自己思索得來,還是另有別人分講?”
“伯山你不相信是我自己的真心?跟你相比,我的確是有一些痴愚短視,但也只是限於年齒見識。可若講到度情觀事的思謀,我也是不乏的。畢竟幼稚之年便要整日思考該要如何取悅親近、才不會被人拋棄他鄉……”
李禮成講到這裡便吸一口氣,不願再就此深講吓去,只是又說道:“總之,只要伯山你肯收留我,凡有什麼因我器量交付的事情,我一定盡力辦妥。
日前見你在城外同人鬥勢奪勝,我至今都不能思悟透徹,只是覺得憑伯山你的才情氣概,一定能更加壯大家聲。我雖然沒有驚豔人間的才能,但也希望能在伯山的指點下,將一身的志力捐在此中。”
“孝諧你太謙虛了!”
李泰拍著李禮成的肩膀笑語道:“起碼你的眼光很好!既然你已經想清楚了,我也確實需要親信才力掌管內外事情。事情或許繁雜不名,但當此世道之內,一身才力與其捐用不道,的確是不如報效宗族。哪怕身不能享,子孫也能因此得福!”
“如果可能的話,我是覺得自己享一享福也未嘗不可。所以以後伯山你再遇事時,能不能稍作收斂謀定?太過驚乍,讓人不安啊……”
李禮成想起那日長安城外的情景,仍不免心有餘季。他至今仍然有些想不明白,究竟是怎樣的人,才能在那麼短時間內得罪那麼多勢位不俗之人,偏偏所有人還對其無可奈何?雖然不明白,但卻覺得很厲害。
李泰聽到這話後又是一樂,只是沒來得及再作解釋,門僕便來彙報莊外又有訪客到來。李泰接過名帖一瞧,見是宇文護並尉遲家兄弟倆,便對李禮成說道:“孝諧你且代我接待一下這三人,只說我今早便已經離莊,不知幾時返回。等到回來,一定第一時間前往回訪!”
李禮成前來投奔他的好處,現在就體現出來了。換了之前,他不想立刻相見的人,要麼只能生硬的拒絕,要麼只能硬著頭皮相見,門中卻沒有足夠資格代替自己招待客人的人選,總不能天天拉著高仲密一起行止出入。
之所以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