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西門吹雪溼漉漉的黑髮陡然在空氣中被扯成一條直線,劍動,人亦動!一張被雨水浸得滿是溼痕的蒼白麵容上沒有絲毫表情,如同凍結的冰面一般平靜,而那一雙漆黑的眼眸中卻閃過一道亮如火焰的色彩,卻又立時倏乎斂去,重新化作了一片與淵潭相似的沉寂,沒有任何感情的味道,也不曾存著殺人時應有的意味,只彷彿是在做著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一般,平靜沉著得令人心寒,劍尖筆直刺向另外四名青衣人,替葉孤城分擔壓力,要在最短的時間內,結束這一場不能耽擱太久的廝殺。
葉孤城手中的長劍化作一團銀色的光網,一雙琥珀色的狹長雙目當中,決沒有任何一絲情緒交雜的波動,唯剩一天一地的冷漠與平靜,手中的長劍間裹挾著一股及至的寒冽之意,幾乎能夠將人凍結。只聽一聲低低的慘哼,纏鬥在一處的幾人當中,陡然飛出一條血淋淋的臂膀,葉孤城振劍直逼,沒有絲毫停頓,無情至極,絕決至極,不曾留給對方任何退路,任何生機,斬盡殺絕,不容喘息,都只在這一劍當中罷了!
轉瞬之間,一道白影已縱身掠出數人包圍而擊的圈 子,與此同時,身後是一具剛剛被一劍穿心而過,正頹然倒下的屍身。。。一劍傾人城,不過如此!
一柄寒若冰髓的長劍穩定而冷然地抵住了襲至胸前的劍尖,絲毫不差,伴隨著金屬相擊的細小摩擦聲。雪亮的劍尖與西門吹雪的胸膛之間只差著一寸的距離,然而,卻已經無法再突破這一寸,前進分毫!西門吹雪漆黑的雙眼中冷酷至極,手中的長劍猛然向前推出,就見對方那一柄鋒利至極的寶劍,在剎那間便彎曲了起來,隨即只見一道其明亮的白光閃過,西門吹雪已然撤劍!被彎曲起來的劍身瞬時間便狠狠反彈了回去,重重劈向了青衣人的喉間!同時西門吹雪已再次出劍,劍光及處,下一刻,就已經帶走了一條性命!
一道人影陡然凌空激掠飛出,瞬息間便已經直接將窗戶撞碎,從廳中逃出,向著外面的雨幕閃電一般飛掠而縱,離開了這一處殺場!卻是李承德心中已經料定不好,於眨眼之間就已做出決斷,再無片刻滯留,自己施展出自己最得意的身法,全力朝外面飛縱而去!
只要他甫一逃離此地,就能夠迅速遇見不遠處駐守的守衛,屆時在重重人手圍護之下,這世上,就再也無人能夠殺他,這也是他眼下,唯一的一線生機!
李承德輕身功法之高,即便是武功勝於他的高手,也未必能及,這也是他曾經在江湖上被仇家多方追擊,卻能夠屢次化險為夷的重要原因。可是這一次,他遇到的是葉孤城!
白雲城主輕功之高,天下間,已再無一人可及!
地上倒著一具還尚且溫熱著的屍體,雙目兀自大睜,身下漸漸漫出來的鮮血,則很快就被急驟的雨水沖淡了開去,也迅速帶走了屍身上還殘留著的一絲熱度。劍身上的血跡眨眼間就已經被大雨沖刷得乾乾淨淨,葉孤城手上提著長劍,腳下慢慢地沿著原路返回。
廳內,西門吹雪恰好正收回了劍,去輕輕吹那劍身上的血珠。葉孤城看了一眼滿地的屍體,隨即就將目光掃向了廳中另一個還活著的人身上。
周謹呼吸急促,眼看著此時這血腥地一幕。無論如何,他畢竟都還是一個文人,在面對著這樣冷酷無情,在短短的一段時間之內就發生的可怖事情,他的臉色,已經變得慘白。
葉孤城的腳下已經洇出了一灘水漬,衣角和髮梢上,還在不斷地往下滴水。站在牆角的周謹心中,此刻已經被鋪天蓋地的絕望所瀰漫,但卻還勉強地讓自己的面容上浮現出了一抹蒼白的笑,袖中的雙手緊緊攥著,用盡全力讓自己的聲音不至於那麼顫抖,儘量沉穩一點。因為他再清楚不過,自己此刻的命運,已經不在自己的手上,而是完全交與了眼前這兩名白衣人來決定:“兩位。。。在下並非是此地之人,與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