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我們呢。”景帝指著他笑道:“只你一向油嘴滑舌,今日竟連朕也敢埋怨了,豈不討打,再多口,只叫人把你叉出去,才清淨了。”瑞王笑道:“父皇若捨得,只管叫人攆了兒臣出去罷,只是兒臣卻不怕,總歸還有皇兄在前頭護著呢,想必應該是叉不出去的。”說著,仰頭將酒水飲盡,只一入口,就覺那滋味便殊難形容,小腹處隨即就慢慢升騰起了一股溫熱之氣,依稀纏綿入骨,實是妙不可言,遂撫掌笑道:“。。。果然是好酒,難怪父皇藏私。”景帝微微笑了一下,亦拿了酒樽,飲上一口,然後才說道:“今日不同以往,朕自然要取了好酒出來。”
今日宴上並無往日的歌舞,只有外面一眾宮廷樂師吹彈撫奏,絲竹之聲嫋嫋如縷,十分清雅,正適合這樣的小酌。葉孤城坐在西門吹雪附近的位置,執杯慢品,亦覺酒味醇香,十分難得。便在此時,忽聽景帝說道:“。。。西門教主。”下首三人聞言,不覺都微微抬起了頭來,就見景帝手中持了一滿樽的酒,溫然笑道:“那年朕病沉於床,倒是得西門教主施以援手,這才緩和下來,說起來,卻是西門教主救了朕一命。。。如此,朕滿飲此杯。”說罷,將樽中美酒一飲而盡。一貫冷漠不與人交集的西門吹雪亦執了酒,低沉而略帶寒冽的聲音裡,微斂冷意:“。。。皇上言重。”話音方落,將手中的酒樽遞到唇邊,面上神情不動,靜靜滿飲此杯。
景帝打量了一番下首坐著的衣白如雪,冷傲如冰的男人,微微點頭道:“西門教主果然是與吾兒齊名的絕世高手,只這風儀氣度,舉世未能有多。”葉孤城聽了,並不言語,只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西門吹雪,眉宇間,微帶一縷溫然之意,西門吹雪目光不動,但面上卻已微微朝著葉孤城,現出了一絲可以理解為笑容的神情。瑞王似是恍然未見,只低頭喝了一杯酒。
景帝復又笑說道:“。。。今日既是酒宴之歡,又豈可沒有拿來助興的節目,昭兒,你生性總是嚴肅些,即便是朕,也向來不曾聽過你開懷放歌。。。不如此次,你就且在此唱上一曲,用以聊助酒興。”依葉孤城身份,若是旁人要其在酒宴之中清唱一曲,那便是十分無禮,甚至可說是侮辱,但景帝既是葉孤城親父,因此這樣的要求,就不過是很平常了,況且在座的也都是最親近之人,並無妨礙,因此葉孤城也不推辭,只拿了面前四楞象牙鑲金的筷子,敲在金樽之上,擊成節奏,道:“。。。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閒過信陵飲,脫劍膝前橫,將炙啖朱亥,持觴勸侯嬴。三杯吐然諾,五嶽倒為輕,眼花耳熱後,意氣紫霓生。救趙揮金錘,邯鄲先震驚,千秋二壯士,烜赫大梁城。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誰能書閣下,白首太玄經!”
他聲音醇冽,吐字音色之中,當真就有詞中那等俠氣縱橫的氣魄,到得一番歌罷,殿中岑寂,只有燭火偶爾爆出的燈花聲輕微噼啪作響,景帝擊掌大笑,道:“果然是豪氣沖霄,男兒本色,李太白之作,非是那等春花秋月,軟情儂聲可比。”說罷,招手道:“我兒,你來。”葉孤城依言從席間起身,走到景帝面前,景帝自腕上摘下一隻烏金寬環,直接扣到葉孤城右腕間,道:“自今日起,此物就由你執掌。”那烏金寬環顏色沉沉,上面刻著古樸的紋路,兩邊裝有機括,只要掰起一合,就是一樣形狀怪異的物件。此物雖不起眼,但卻是有古時的虎符之效,可以此執掌由天子專轄的數十萬大軍,向來只由皇帝自身保管,此時景帝將其交與葉孤城,其中之意,不言而喻。瑞王眼中神色微動,面上卻不顯出,只將酒樽續滿,而葉孤城由於心中早已猜到今日景帝設宴之意,因此也不驚訝,只任景帝把這烏金寬環給自己扣到腕上。景帝微微眯起眼,端詳了一下長子手腕間的金環,然後便點一點頭,隨即拉著葉孤城的手,笑道:“朕知你與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