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倚靠在靠枕上,對她說,“你真是糊塗,去那種破醫院生孩子,是的,孩子如果放在普通的醫院,隨便看一看,沒氣了,簡單的搶救一下,就會宣告死亡,反正在那種醫院,胎兒死掉也不是沒見過,我趕到的時候,他們已經要將孩子扔進垃圾箱,我讓陳醫生準備好,然後緊急的帶著孩子去了他的醫院,後來他一直是晨晨的主治醫生,當天,就是他救活了晨晨,但是,他還是很虛弱,隨時都有生命危險,我在他好點的時候,帶他去了加州,在加州住了半年,穩定好了,才帶他回國,我用盡了所有手段,花掉了不知多少錢,所有東西,都是用最好的,用美國最頂尖的技術和醫生,他很健康,除了……有點遺憾,他從出生就沒有痛覺……”他說著,搖了搖頭。
子言聽著,心中難掩激動,又是自責,又是懊惱,竟然因為她,險些失去了晨晨嗎?這個可憐的孩子,從她懷著他時,就不斷的處在危機中,幾次要打掉他,終於挺到了最後,她又那樣輕易的放棄了他……
她低著頭,不斷的說,“對不起……對不起……我對不起他……”
沒什麼好為自己找藉口的,一切都是因為她,因為她輕易的放棄近。
林安森看著她,嘆了口氣,不忍看她如此自責,他伸手攬過了她的肩膀,讓她靠在他的胸膛上,她默默的俯在那裡,半晌,才說,“還有,謝謝你……”
他哧的笑了聲,“真的謝我,可以考慮以身相許。”
她皺著眉抬起頭來,瞪了他一眼,但是知道他是故意這樣說,只是不想讓她太糾結,太自責。
她說,“林安森……我是不知該謝你還是該怨你,是我錯了,你救了他。可是,你該早點告訴我,你怎麼可以瞞了我四年,讓我見不到他,不知道他的存在,我一直都在自責,是我沒有保護好他,才讓他連見一見這個世界的機會都沒有……有時候,夜半還會夢見一個嬰兒,在我面前晃來晃去……”
林安森看著她,“我早就公諸於眾,對全世界都說,我有一個兒子,我一直想,你總會看到的,看到了,你就會回來,可是……你竟然消失四年,再也沒有出現過,我甚至以為你是不是就此消失……”
她捂著臉,“我一直在避免知道國內的訊息,我做歐美方面的工作,堅決不涉及這裡。”
他卻皺著眉,“你難道就沒想過,你不知道,你沒有回過,難道連傑也不知道嗎?他為什麼不告訴你?”
她頓了頓,“你是什麼意思……”
他沒有再說什麼,馬上轉移了話題,“沒什麼……好在,你還是回來了,雖然,讓我等了很久。”
她皺著眉看著他,“可是我不明白,你為何定要用這種方法等我回來?即使我回來了,你也是處心積慮了這麼久,卻從不正面對我說。”
他深深的望著她,“首先,我要讓你知道,我很恨你,恨你恨的恨不得從沒遇見過你,可是我最恨的是,我那麼恨你,可是我竟然還是想著你,莫子言,我不知道你到底哪裡好,但是我看著你就覺得很難受。”
莫子言沒想到他會這麼說,她只是在那聽著,第一次,回來後第一次,他願意對她這樣開口明白的說出來。
他說,“我知道,你一直心裡都有一個叫俊的男人,或許你不知道,有一次,我看見你去墓地看他。”
她愣了愣,她已經很久沒去那片墓地了。更不會知道上一次去,是什麼時候,他又怎麼會知道。
他苦笑著,“我看到墓碑上的名字,想起你腰間刻著的名字,我就覺得我真很悲哀,竟然淪落到要跟一個死人搶女人……”
她的心驟然的一緊,低下頭去,手更不自覺的握在了一起。‘
他說,“看著你那樣看著墓碑,我就知道,短時間內,我是比不過他的,你本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