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張月如想留下來陪他,但還是被潘小安攆走了。
他不知道救這個公鴨嗓,到底順不順利,現在可不能牽連無辜。
第二天天還沒有亮,潘小安就來到郡上的亂墳崗。
亂墳崗裡有很多大柳樹,還有一些大大小小的墳頭。其中一個大坑裡,還堆積著一些白骨。
潘小安爬到一棵大柳樹上,坐在枝杈上等著馬差役的到來。
馬差役沒有來,來了兩個拉著平板車的雜役。他們摸黑把車上的東西扔在了地上,便急急匆匆跑走了。
潘小安在大柳樹上觀察了一會,見有個黑影在雪地裡亂動。知道那便是公鴨嗓。他跳下柳樹,慢慢走了過去。
公鴨嗓十分警覺,他聽到遠處有腳步聲傳來,他就一動不動伏在地上。手裡還悄悄抓起兩顆石子。
等他聽出腳步聲是潘小安時,便抬頭問道:“可是籠中小友?”
潘小安一聽他說話聲音,就知道是公鴨嗓沒錯。沒想到這個馬差役辦事還挺麻利。
“正是在下。”潘小安抱拳答道。
“小友倒是一諾千金的可信之人,自己出來以後,真的把我也救了出來。”
潘小安把手裡的羊皮襖往他身上一丟,“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就是緣。穿上羊皮襖暖和一下吧。你還能走嗎?”
公鴨嗓搖搖頭,“不能,我雙腿被他們斷了。要找個地方接上才行。”
“我倒是知道一個好去處。我帶你去吧。”
潘小安蹲下身,背起公鴨嗓,就去找劉大夫。還是老規矩,給了一兩銀子診費。
劉大夫照例沒有去看病人,而是盯著潘小安看,
“小友你能來真是太好了。那日我只顧和你聊理想,卻忘了告訴小友,你印堂發黑,恐有黴運。
今日見小友黑氣散去,紫氣迴歸,想來小友已經逢凶化吉。”
潘小安心說:“你這大夫看病厲害,沒想到相面竟然也有一手。”
但他並不打算和劉大夫討論面相財運的問題。他用手指指公鴨嗓,“給他看一看吧,我不是你的病人。”
劉大夫也不生氣,“那人身上有內外兩傷。外傷只是腿斷了,這個好治。內傷傷了氣脈,卻要好好修養才行。”
公鴨嗓吃了一驚,“這大夫看著黑不溜秋,毫不出色。沒想到眼力,會這麼狠辣。”
“敢問大夫,我這內傷能否治好?”公鴨嗓遲疑的問道。
“治的好,多吃點好藥自然就治好了。”說完,他看著潘小安,
“雖然咱倆是熟人。但還是要明算賬,十兩,拿來吧!”
潘小安點點頭,聽話的把銀票遞給了劉大夫。
劉大夫也不廢話,隨手接過銀票,就放到了懷裡。
他走到公鴨嗓身邊,依次抓起他的兩條腿,就推拿起來。
只用了三五下,便把公鴨嗓的雙腿接上了。然後他又用木板給固定住。
“你現在還不能走路,等過了這個冬天,明年一開春,你就可以行動自如了。”
然後,劉大夫走去藥房,給公鴨嗓抓治內傷的草藥。
公鴨嗓看著潘小安,想要說聲謝謝,卻被潘小安擺手制止了。
拿上劉大夫開的草藥,潘小安背起公鴨嗓沒有在郡上停留,就返回了家。
這一路,公鴨嗓趴在潘小安背上,看著少年單薄的身軀,在雪地裡趕路。心裡很受感動。
等潘小安回到家以後,發現被趙捕快砸爛的家,竟被打掃的乾乾淨淨。就連破損的土炕,也被重新修理好了。
他知道只是張月如給打掃得房間,而土炕和門窗的修復,估計是王大福乾的。
王大福做手工活,可比自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