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道:“你殺不了他,你無法接近他身前三丈,他殺你倒是很容易。”
武同春赤紅著雙目道:“他自己答應願跟我憑真功實力一拼生死……”
“黑紗女”道:“別一廂情願,不會有這種事的,說歸說,動劍他不是你的對手,他不會睜著眼送死,而且……他青春正盛,還想好好享受人生哩!”
武同春目眥欲裂地道:“享受別人的妻子?”
“黑紗女”無情地道:“華錦芳甘願,你又能怎樣?”
武同春不願再聽下去了,否則他會發狂,這種事,“黑紗女”是拍手稱快的,等於幫助她報復,厲哼一聲,道:“我會找到他的,他逃不了……”
“黑紗女”道:“他如果不想見你,你絕對找不到他!”語聲漸漸遠去。
這是條廢棄了的驛道,路面全為野草覆蓋,但仍有路的輪廓,行人在大路中央走出了另一條小路。
日正當中,前後不見人影。
武同春自己也不明白,何以走上這條馱負在棄道中的荒涼小路,此刻,他像個遊魂,沒有目的,沒有思想,過重的心靈負荷、使他變成了麻木。
正行之間,一陣“沙!沙”之聲傳入耳鼓,武同春從迷茫中回過神來,轉頭舉目望去,只見一頂綠色大轎,由四名壯漢抬著,自後冉冉而至。
從穩健的腳步看來,四名壯漢是江湖人物,而非一般的轎伕。
武同春側身讓路,轎子擦身而過。
別人抬轎路過,根本與他無涉,他沒有理會的必要。
幾句極輕的對話,傳了過來——“存心避邪,偏逢煞星,那就是他。”
“‘冷麵客’?”
“誰說不是!”
“快走,別讓他看出破綻。”
“他又不是千里眼……”
“少廢話!”
聲音極低,換了旁人,絕對聽不到。
但武同春功力深厚,三丈之內可辨飛花落葉,聽了一個字不漏,登時心中疑雲大起,清叱聲:“站住!”八步趕蟬,超到頭裡,返身攔住。
四名抬轎的壯漢臉色大變。
武同春再次道:“轎子放下!”
語冷如冰,含有使人無法抗拒的威力,四壯漢乖乖放下轎子,其中之一道:“朋友意欲為何?”完全是江湖人的口吻。
武同春目芒一閃,道:“轎子裡是什麼人?”
四壯漢瞪著眼,沒一人答腔。
轎子裡傳出一個女人的聲音道:“什麼人阻路?”
最先頭的一個道:“是……是一位江湖朋友!”
武同春冷哼一聲道:“你們方才曾提本人的外號,什麼江湖朋友?”
女人的聲音道:“是‘冷麵客’麼?”
“不錯!”
“因何阻路?”
“芳駕何人?”
“怪了,天下人走天下路,這不是無理取鬧麼?”
“就算是吧!”
“彼此河井不相犯,朋友算什麼意思?”
武同春大感為難,憑對方的幾句話,攔下了人家,連人家的來路都不知道,而且,轎中人的聲音很陌生,不過,照抬轎人口氣,內中必有蹊蹺,不會說“別讓他看出破綻”這句話,不管怎麼樣,非弄明白不可。
當下硬起頭皮道:“這轎子裡藏有蹊蹺,在下要過目。”
“什麼,你要過目?”
“不錯!”
“無理取鬧麼?”
“就算是也無妨!”
“‘冷麵客’,你是恃技凌人麼?”
“隨你怎麼想好了!”
“我是個婦道人家,你……居心何為?”
“先報上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