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疑兇縱然不是她,但她無端在華山出現,總有可疑之處,依我之見,還是去追捕她為宜。”
涵虛說道:“你一向為人魯莽,不過這次倒是說得有理。玉虛子道長,楚少俠,這件事就由我們去辦吧,這妖婦已經是咱們共同的仇人,敝師伯、師叔恐怕正在等候玉虛子道長,請你們進觀共商善策,恕我們失陪了。”要知玉慮子是武當長老身份,華山掌門慘遭非命,以玉虛子的身份當然是弔唁第一,緝兇則是華山弟子的本份,追查疑兇,對客人而言更是次要了。而且依案件的輕重而論,銀狐穆娟娟只是玉虛子間接的對頭,卻是和華山派有直接關係的疑兇,主家也是不能讓客人代勞的。
華山派四個人走後,玉虛子道:“真想不到華山派出了這樣稀奇主怪的事,掌門人無端暴斃,連他最親近的弟子,對他的死因也還是莫名其妙。楚賢侄,你雖然急於上京,但碰上這樣的事情,我看……”
楚天舒說道:“家父與華山派雖然交情不深,華山派的長輩亦是全不相識。但他們的掌門死了,我總是應該以晚輩的身份,一併代表家父弔唁的。”楚天舒剛剛遭受涵虛、涵谷的圍攻,這兩個人又正是華山掌門天權道長的嫡系弟子,涵谷對楚天舒的態度尤其不遜。玉虛子本來恐怕楚天舒心存芥蒂,執拗不肯去的,聽他這麼一說,方始放下心上的石頭,說道:“對,反正現在天色已晚,你不妨陪我在群仙觀住宿一宵。”
玉虛子前頭帶路,一面走,一面繼續說道:“妖婦銀狐曾經在華山碰上我們的事情,即使我們不說出來,華山派的弟子始終也會知道的。你也知華山派弟子的人數近千,當時雖然沒有第四個人在旁,卻說不定有華山派的弟子在附近的山頭看見的。所以我索性先說出來。”
楚天舒道:“道長是想我免受嫌疑,道長的好意我是知道的。不過,晚輩實是犯了過錯,道長為我遮瞞,我可過意不去。”
玉虛子笑道:“我並非存心對他們說謊,只因涵谷對你已生誤會,若然照實說,只怕他更起疑。待會兒我會把事實告訴他們師長,你不反對吧?”
楚天舒道:“理該如此,否則晚輩做錯了事,心中亦是不安。”
玉虛子道:“你放心,華山派長一輩的人不會像涵谷那樣魯莽,不分皂白就誤會你的。”
說話之間,忽見兩隻鴿子從頭頂飛過,玉虛子道:“這是華山派養的信鴿,信鴿從外面飛回來,不知是否偵查已有線索?”
他們邊走邊說,不知不覺已是上千尺幢,顧名思義,百尺硤是比千尺幢路程較短,但兩面峽壁,中間鑿出僅能留足的梯階,又陡又淺,可是比走過千尺幢之時,更加感覺危險。楚天舒履險如夷,玉虛子不禁也在心裡贊他:“後一輩的人物,只怕很少比得上他。飛天神龍或許武功比他更高,但一正一邪,終是不能和他相比。”
過了百尺硤,只見樓臺聶立,星羅棋佈。玉虛子道:“這就是華山派弟子所住的群山觀了。你看這些星羅棋佈的建築,位置和章法都是恰到好處,像不像方畫中的仙山樓閣圖?”
楚天舒的父親文武兼修,家中所藏書畫甚多:“仙山樓閣圖”即其中之一。玉虛子未出家之前,俗名潘俊,外號“玉面郎君”,詩酒風流,和楚天舒的父親楚勁松氣味相投,兩人見面的時候,談論字畫比談論武功更多。後來他不知怎的忽然做了道士,兩人的交情始冷淡下來。再後來發生了齊勒銘與武當五老比劍之事,他的容貌毀在齊勒銘劍下,從那個時候開始,一直十多年他都未曾下過武當山,與楚勁松也沒見過面了。
玉虛子緬懷往事,喟嘆道:“我在令尊家中見過這幅畫,說起來已經是二十年能的事了,那時我還未做道士,你還是拖著兩筒鼻涕的孩子,想必記不得了。”言下不勝感慨。
楚天舒道:“家父近年很少邀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