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各種文藝青年的聚集地,塗鴉一條街。
林城步每次來的時候都覺得不太自在,街道兩邊的每一棟房子,每一個門臉看上去都跟他距離遙遠。
18號在路南,稍微凹進去一點,不走到跟前都看不到,不過一旦看見了,就會感覺那是某個異時空的入口。
純黑的裝修,燈泡上都是黑色的網格,牆上噴著一兩處鮮紅的不知道什麼玩意兒,看上去壓抑而變態,江承宇說我們的口號就是要讓想裝逼的人能把逼裝得跟真的一樣。
林城步走進18號的時候,時間剛過9點,酒吧裡的人不算多,襯著低低的布魯斯藏在各種不容易被人看到的角落裡。
吧檯前坐著兩三個人,林城步看過去的時候有一瞬間感自己看到了元午,但吧檯裡只有一個服務員靠著,現在還沒到時間。
自從元午出問題之後他就基本沒再來過,現在再走進來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林城步穿過大廳往後面的辦公區走的時候,一個服務員很有禮貌地擋在了他面前:“先生您好,裡面……”
林城步看了他一眼沒說話,估計這人是新來的。
“林先生好久不見,”另一個服務員走了過來跟他打了個招呼,在林城步繼續往裡走的時候有些猶豫地說了一句,“承宇哥在……辦公室。”
江承宇的辦公室在最裡邊兒,林城步站在磨砂玻璃門外準備敲門的時候才知道那個服務員為什麼會猶豫一下。
隔著門他能看到裡面有兩個挨在一塊兒的人影,在幹什麼看不出來,不過看人影輪廓應該還穿著褲子。
林城步嘆了口氣,伸手在門上敲了一下。
“幹嘛。”江承宇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
“我。”林城步說完轉過身靠在了旁邊的牆上。
十幾秒之後門開啟了,一個穿得挺前衛的人走了出來,往大廳那邊去了,林城步沒看清臉,只知道是個男人,當然,這個不用看也知道。
他進了辦公室,江承宇靠在辦公桌旁邊,襯衣釦子開了好幾顆。
“不好意思。”林城步清了清嗓子。
“喝點兒什麼?”江承宇問。
“不喝,拿出了東西我就走,”林城步看了看時間,“我困死了要回去睡覺。”
“酒?咖啡?還是茶?”江承宇繼續問。
林城步看了他一眼,江承宇一臉你奈我何的表情,他只得回答了一句:“白開水。”
“操,”江承宇走到飲水機前接了杯水,半扔半放地往桌上一擱,“有求於我呢,態度能不能美好點兒。”
“謝謝承宇哥,”林城步拿過杯子喝了口水,坐到了沙發上,扯著嘴角笑了笑,“這樣?”
“你要是去演戲估計連個屍體都混不上,”江承宇給自己倒了點兒酒,坐到了他旁邊,“說說吧,怎麼突然想起來要他那套杯子?”
“不知道,我就是想……讓他有機會接觸到他的過去,”林城步看著杯子裡的水,上回開著挎子去見元午也是這個意思,雖然似乎失敗了,可今天元午的樣子還是讓他覺得不能停,“我怕就這麼下去,他忘的會越來越多。”
“他忘的已經不少了,”江承宇拿了根菸,把煙盒扔到他手邊,“其實你應該說他還記得什麼?”
是啊,江承宇說得沒錯,元午還記得多少?
有時候想想都會讓人害怕。
而且這一次他猛地發現,元午的問題不僅僅是遺忘和記憶混亂這麼簡單。
“承宇,”林城步看著江承宇,“你……對他家瞭解嗎?”
“不瞭解,”江承宇說,“我又不追他。”
“你倆認識的時間不短吧?一點兒都不瞭解?”林城步問。
“咱倆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