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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蹄聲,只聽山賊放風的人大叫一聲快撤,晃過神的山賊帶著搜刮好的錢財迅速往林子跑去。

其中一人色心不死,還妄想抓著秋秋跑,李懷心中怒火本就大,見狀,抬手將匕首狠狠射在那人心口。

“都去追!死活不記!”

一地的血腥,滿身妻子兒女,四爺聽聞李懷要回京,匆匆趕來接人就看見這畫面。

顧不上抱抱五年沒醒的女兒,便抱起流血不止的那拉氏,因為失血太多,那拉氏聲若遊絲地喊著“孩子,爺,我的孩子……”

她滿臉的痛處和淚,摸摸肚子,又看看弘暉,最後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在沒有比這更糟糕的,那拉氏已經確定小產,而弘暉被那一刀傷及心脈,只剩一口氣吊著,同行的郎中,和城裡的郎中來了無數個,無一人能確保其性命。四爺只好下令即刻趕回京城,也好在已經離京城不遠,當天夜裡就到了京城。

御醫來了,個個搖頭,弘暉抓住李懷的手,看著哭得淚人的那拉氏,和麵若寒霜的四爺,斷斷續續說了句,“姐姐……以後替……替我好好保護阿瑪和額娘……”

仿若遺言的話語,讓李懷心口疼的像針扎,康熙四十三年,她抗拒了這麼多年的康熙四十三年,防備了這麼多年的康熙四十三年,從來沒想到會是這樣來臨。

“暉兒……”李懷害怕了,歷史上那麼清晰記載著愛新覺羅弘暉,雍正皇長子,幼殤。生母為孝敬憲皇后。康熙三十六年三月生;康熙四十三年殤,年八歲。昏迷得這五年,很多事李懷都記不清楚,偏生這個她從未忘記。

她並不是沒努力過保弘暉安康,可她爭不過天。

看著眼前面容蒼白,眼裡滿含濃濃不捨的弘暉,李懷情願那一刀是捅在她身上,至少還有希望。

昏迷的五年,她在空間裡像個遊魂般飄蕩,她回不了身體,也觸控不到物體。

她看著四爺對著紅色鯉魚訴說疲憊……

她看著真李氏因為見不著她,擔心,強行連通了假李氏的空間……

她看著假李氏對真李氏威脅,利誘並用……

她看著水族箱的水波不在晃動,淚只能在心裡流……

三人行的愛恨糾葛就像是一部電影,從頭到尾,她都只是觀眾。這種只能看,只能感同身受的感覺就好似她明明有空間可以為弘暉開金手指,卻依然無能為力一般。

上天從來都是公平的,你可以拿空間拿發財,可以用空間躲避危險,也可以用空間生活無憂,卻始終……不可以用空間和閻王搶人。

除非……李懷緊緊攥著拳頭,心口疼的更厲害了。

腦海裡不自覺想起三年前那個晚上,她眼睜睜看著空間裡那最後的溫柔一點點消散,她相救都救不了,那個時候,她心裡的恨,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活了兩輩子,她最珍惜的就是對她好的人,上輩子的福利院院長媽媽,這輩子的四爺,真李氏和弘暉,這些人都是她想要保護的,可上輩子得了癌症的福利院院長媽媽她救不了,而這輩子縱使有空間作弊,卻依然難保自己愛的人兩全。

“額娘把……把姐姐當暉兒……疼吧……”李懷含著淚看著弘暉拉著那拉氏的手握住她的手,央求著那拉氏。即使到了這個地步,他想得依然是李懷。

李懷流淚不止,剛小產的那拉氏抬手抱著兒子,泣不成聲。

邊上的丫頭奴才也忍不住在低泣,四爺背過身子,緊握在衣袖裡的拳頭滴出血來。李懷想悄悄抽回手,卻被弘暉覺察,他死死握著,虛弱地叫著:“姐姐,別鬆手!”

李懷接過那拉氏懷裡的弘暉,小心翼翼地抱著,她說:“暉兒,你乖乖躺著,別動,等姐姐回來,姐姐會救你的,姐姐一定會救你的……”姐姐拿命換,也會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