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眾人態度這般客氣,也與徐子青自身實力有關。
早先他們便聽宿忻說及,這徐子青不過長宿忻兩歲,卻有了如此高深修為,資質實在不凡。眾長老原以為宿忻有所誇大,卻也存了試探一二的心思,因而才見徐子青進來,眾人就各自釋放了堪比煉氣九層的威壓出來,聯合起來,一同逼向他去。
本想著徐子青能堅持數息工夫就很不錯,未料到在這試探之中,徐子青竟有如此出色表現,就足以讓眾人對他高看幾分了。
徐子青坐下後,也看向殿中眾人。
踞於正中蒲團的中年男子,無疑便是散修盟盟主,他相貌清雋,目中內蘊精光。左右兩側坐著的便是諸位長老,有男有女,各有特色,且不說真誠與否,但看來都算和藹。
這些修士每人身上都帶著強烈的壓迫感,卻不再有逼迫之意。徐子青心知,此乃高階修士自然散出來的氣息,他修為弱於眾人,便是不被針對,亦會有所感知,實屬平常之事。
不過這些四散的威壓並不能使徐子青產生畏懼,他便猜測,許是因著修為更高者不曾現身的緣故。
徐子青猜測也是無錯。
散修盟裡自有規矩,但凡是修為上了化元期之人,便成太上長老,專心隱匿於靈山寶地修行,以圖更近一步。除非有攸關散修盟生死大事,輕易不會出關。
因此如今在殿中的修士,最高修為不過築基後期,但若是不曾築基之人,也做不得這能在此內殿裡議事的長老。
眾長老與盟主也打量面前這青衫少年,都覺他神色清正,雙目明澈,與人對視時毫無躲閃,可見坦坦蕩蕩,從不曾做過虧心之事。
他們寵愛宿忻,也皆知宿忻為人赤誠,平日裡聽宿忻稱讚徐子青多了,不免擔憂他為人所騙,才有這一次見面。
不過見了之後,亦試探過了,總算是放下心來。
而既然放心,再與徐子青說話時,自然也沒什麼防備忌憚之意了。
雙方都揭過進門時那一點齟齬,氣氛也漸漸融洽起來。
之後盟主開口道:“聽忻兒說起小友與他一同對戰血魔之事,著實驚險非常。小友對忻兒多有看顧,老夫為人師長,也要盡一點心意。”
他說完,手指極玄奧地劃出數道軌跡。
頓時殿頂壁畫上一隻仙鶴忽然動了起來,雙眸靈轉,撲稜稜飛下。
它長腿輕點,長喙上銜著個木匣子,如同獨舞般來到徐子青面前,將盒子放置,而後雙翅一振,又回到了壁畫之中。
此等術法,很是神妙。
徐子青雖明知約莫只是個障眼的法兒,卻仍是被那指訣吸引,有些忘我起來。
匣子落地,“喀”一聲輕響。
徐子青回神,笑著推辭道:“晚輩與阿忻賢弟已結為好友,所行之事均是順心而為,豈能受這一份禮?還請前輩收回去罷。”
那盟主卻笑道:“長者賜,不敢辭。這不過是區區薄禮罷了,小友不必介懷。”
宿忻見氣氛頗好,也是連扯了扯徐子青的袖擺:“子青兄,師父給的東西,可是不要白不要,快些收起來!”他見徐子青仍有遲疑,乾脆道,“難不成你我之間並肩作戰的情誼,還比不過這一個匣子?”
徐子青聽他這般說了,也就不再矯情,直接將匣子收入袖中:“如此,晚輩愧受了。”
宿忻樂道:“這才是好兄弟!”
那盟主亦覺得好笑:“忻兒還不曾這般護持過何人,可見真是與徐小友相交莫逆了。”
宿忻麵皮一紅,煞是好看:“我便認下這一位兄長又如何?”
此言一出,不止徐子青輕笑應“是”,眾長老也都笑了起來。
一時和樂融融,之後盟主與諸長老再詳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