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修晟便又將肉條遞還給了她。
若是他人對他出爾反爾,齊修晟定是極不耐煩的。但,換了阮白白,齊修晟反倒覺得它這副小模樣還頗為討喜。
……嘖。
阮白白兩隻爪子抱住肉條,美滋滋地重新開始啃。
阮白白啃了沒大一會兒,底下席位上就站起了一個略顯威武的大漢,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當然,也吸引了在座朝臣的注意力。
「齊國陛下。」大漢拱手作揖,渾厚的嗓音隔著一整個舞池,絲毫不差地傳入阮白白的耳朵裡。
阮白白在齊修晟腿上往前邁兩步,腦袋探出桌案,往下看那個大漢。
她砸了咂嘴,貓瞳裡流露出些許驚異。
這個人類還真是……壯實啊。
齊修晟抬眼望去,伸出手在半空隨意虛扶一下,「不必多禮。使臣有話但說即可。」
壯漢爽朗笑道,「是這樣的,我們早先聽聞齊國文韜武略樣樣不缺。因此我們這次也帶來了我們離國善舞蹈音律的樂師舞姬,想與貴國友好交流一場,看看各自國家的特色。」
說著,壯漢一個拍手,兩名穿著暴露的樂師和穿著更暴露的舞姬就盈盈走上了宴廳中心的展臺。
樂師秀雅,舞姬艷麗,薄薄的輕紗覆在四名女子身上,呈現出旖旎的曖昧氣息。
從阮白白的角度,彷彿還能看到四名女子望過來,或是含羞帶怯、或是落落大方的眼神。
阮白白下意識晃了晃貓尾。
蓬鬆的大尾巴掃過齊修晟的眼前,被他面不改色地抬手壓下。
壯漢目光落在阮白白身上看了幾瞬,這才繼續笑道,「就是這幾人了。不知齊國陛下看如何啊?」
齊修晟語氣淡淡,「既然使臣都將人帶上了,自然是要給個機會,演示一番的。」
他視線瞥向臺上還在跳獨舞,卻明顯因著那四名女子而被迫縮小了範圍的舞姬,「你先下去。」
舞姬悄鬆了口氣,順滑停下動作。朝齊修晟伏身行了一禮,默默退出展臺。
壯漢見狀頗為滿意,又介紹道,「不過此次我等雖帶來了四人,卻是一名樂師獨奏,一名樂師負責雙人舞,不知……」
齊修晟一手撫著阮白白的腦袋,半闔著眸子懶散道,「使臣隨意。」
明顯並不將幾人放在眼裡的樣子。
壯漢笑容一頓,緊接著卻又若無其事地招呼臺上的三人下來,只留一名樂師留在展臺。
樂師戴著掩面的輕薄紗布,與身上的紗衣相呼應。
她朝齊修晟盈盈蹲身行了一禮,才在宮人搬上展臺的一張椅子上坐下,手中是一把俏似琵琶,卻又不盡相同的樂器。
樂師稍稍頷首,柔聲道,「齊國陛下,這是我們離國從周邊國家引進的彈布林。吾從小學習,今日便獻醜了。」
說罷,一聲前調響起,樂師便低下眼,開始專注彈奏起來。
不得不說,敢於在別國獻技的樂師還是有些水平,即便是從未接觸過的樂器,在座不少朝臣也聽得入了迷。
齊修晟坐於上位,無動於衷地把玩阮白白的爪子。
阮白白原本被音樂引走的視線都被迫放到了齊修晟的身上。
她不太高興地鼓了鼓臉。
這個人類在做什麼,好好的欣賞一下這個聲音不好嗎。捏什麼捏,有那麼好捏嗎。
但偏偏,阮白白的力氣還沒齊修晟大,於是在抽了幾次無果後,她就也隨他了。不過中間插了這麼一出,阮白白聽音樂的興致也沒剩多少。
一曲終了。
許多朝臣們臉上的神色多了幾分感嘆。
這充滿異域風格的曲子驟然一聽,竟還別有風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