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風一吹搖搖曳曳的四處飄灑,弘璋是個性天自然的,就愛這些個花花草草,倒跟恪親王有幾分相似:“三回將來要是上戰場打隊,肯定得是個儒將,瞧瞧這溫吞水的性子。我都能想像得到,將來你的敵人呀,看到你笑就得在十里地外冒寒氣兒。”
楊嬤嬤領著丫頭們在旁邊陪著笑,她又笑眯眯地戳了戳弘琨的小肉肉臉:“好享受的懶鬼,你呀,將來肯定是個飯菜擺了滿桌,餓極了都要等人來喂的,要不是你們倆都從我肚子裡出來的,我真得杯疑你不是親兄弟。”
弘琨瞥了他娘一眼,眨巴眼,然後打了個呵欠,繼續睡。
滿院子的丫頭婆子都跟著一塊兒笑了,顧雁歌自然也是嘴角含著笑,這倆孩子真是帶給她不少樂趣。
這時候蕭永夜到了院外頭,面對這麼個溫馨的場面,每個人身上都像有一層光似的,濛濛地鍍滿身,枝上葉上,窗臺桌椅上,也都是同樣的光芒。蕭永夜那好不容易拿出來的陰沉棋樣,一下子就消散了,嘴角微微上揚地看著院子裡,胸口鼓鼓脹脹的。
蕭永夜搖搖頭,很想就這麼算了,不就是那幾房總在府裡頭搞小動作麼,有這一刻,有顧雁歌和孩子,他甚至可以什麼都不計較。但一想到顧雁歌,天天跟那幾個折騰得面帶疲色,而且被堵得心裡不痛快,他心裡也像是被壓了什麼似的,也就跟著不痛快了。
“雁兒,你呀,向來驕傲,現在竟然要忍受這樣的委屈,要放以前早一狀告到太皇太后那兒去了。”蕭永夜頓時間覺得,顧雁歌是因為他才把性子磨圓的,於是看著那張笑臉,又有些心疼。
蕭永夜撓牆啊,還吵個什麼勁兒,他現在滿心的都是心疼、心酸了!
定了定神,既然開了頭,在賬房了沉了臉,總要有動作的。再說,這回恰是一邊陪她玩了,一邊藉此機會敲打敲打府上的人,他好端端的雁兒,總不能讓這些人欺負。
咳嗽了兩聲,外間守的丫頭連忙行禮:“奴婢見過王爺。”
蕭永夜沉著臉也不應,平時好歹還會嗯上一聲兒,今兒打定了主意就嗯都不嗯了。丫頭們看著在後頭直害怕,本來蕭永夜就讓人覺得頂頂的冷清,今天這沒聲沒響的,讓丫頭們擔驚受怕的思考,是不是哪裡做得不對,惹著這位了。
院裡的顧雁歌嘴角依舊帶著笑,她知道怎麼回事,當然更笑得燦爛了,弄得蕭永夜那張好不容易硬起來的臉,差點就當場破功了。
蕭永夜在那兒臉抽抽,丫頭婆子們看得直髮愣,當即就覺得不對了。誰讓蕭永夜脾氣不好的名聲在外頭天天傳來傳去,丫頭婆子們本就對他揣著小心呢。
“你支了銀子出去?”
顧雁歌看著蕭永夜抽抽,早笑翻了,故作迷糊的表情,然後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一樣:“是啊,也沒支多少,怎麼你急著要用麼?”
蕭永夜琢磨著自己該吼了,可看著顧雁歌那張笑臉,又愣是吼不出一個字兒,恨不得捱過去一塊坐著逗孩子玩。
心裡嘆了口氣,蕭永夜把拳頭握得緊緊地,想著是不是一拳砸在桌上效果會比較真實,可一看即怕嚇著孩子,也怕顧雁歌拿一雙可憐巴巴的眼睛看過來,到時候他非得化了不可。
“做什麼用?”
“沒做什麼,反正就有用唄!”顧雁歌瞅著蕭永夜直想樂,可想著她現在也不能讓蕭永夜好不容易拿起來的架子又塌回去,只好憋著,憋得渾身發抖,這叫一個難受啊!
可這對夫妻的表現,在他們看來還沒算開始呢,旁邊看著的人就已輕肉疼了。一個是面癱成冰塊兒了,一個是嚇得發抖了,而且兩個人的臉色都不好!
蕭永夜一看,他可實在演不下去了,衝著旁邊的人胡亂一指:“下去,我有話要跟大公主說。”
平時蕭永夜都是叫雁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