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都快要讓顛散了,這或許也只是一種心理上的反應。
約莫又行了半盞茶的時辰,馬車終於停下,“爺,臨風客棧到了。”駕車男子沉穩的聲音清晰的傳入冉夕顏一行三人耳中。
冉夕顏正欲跳下馬車,葉赤上塵卻一把拉住,然後從袖中拿出面紗輕輕遮住她的面容方道,“人心險惡,還是謹慎為好。”
下了馬車,冉夕顏隨意看了一眼,這座客棧,規模的確宏大,怪不得駕車男子說這是臨江洲最有名的客棧。
店小二遠遠望著這輛華麗馬車向自家店院行來,便早已早早恭候在門口迎接,於是一行三人跟著這店小二穿過兩重大門進到內院之後,卻是一棟棟的花園獨院,冉夕顏看這客棧格局,倒竟似是21世紀的別墅格局一般,不由心中嘖嘖稱奇。
“各位爺,這邊是外院,價錢比內院倒是實惠,不知道各位爺是否就在外院歇息?”店小二撐著燈籠,邊走邊問。
“內院,我家娘子喜靜。”不待冉夕顏回應,葉赤上塵搶先回答。
店小二聞得葉赤上塵這般回答,不由得回首望向冉夕顏,雖是蒙著面紗,可由那娉婷身姿卻也可以想像得到那面紗之下是何等的傾城國色。
店小二原本便是極會見風使舵,本來看著葉赤上塵一行的馬車極盡華麗,又見葉赤上塵丰神俊朗便暗自猜測這葉赤上塵不知是哪家貴少,如今又見這葉赤上塵極為這蒙著面紗的女子考慮,便又向那著那冉夕顏說道:“夫人既是喜靜,內院偏西的院子,應當是適合夫人您了。”
說著這店小二拎著燈籠繼續向前走去,又穿過一個院子,店小二才將手中燈籠一舉,指向前面那用一座人工修徹而成的小小流水隔開的院落道,“各位爺,那裡便是了。”
冉夕顏撩起面紗一隅抬眼望去,不由大感意外,那硃紅的院門兩邊,竟是雪牆綠瓦,隔著院門望去,僅能看到一座精緻小樓。小樓之側又連著一棟曲閣,曲閣之裡僅有暗淡燈火。
一行四人隨著店小二步進院落,方才看到原來不單單隻有一座精緻小樓,倒是有五六棟之多,由此看來,說這臨風客棧是臨江洲最為氣派的客棧也不為過。
冉夕顏選了最偏靜種著幾株竹子的小樓對著那店小二道:“就是這棟了。”
店小二聞聽這如黃鶯出谷的聲音為難的道,“夫人好眼力,只是這棟小樓,卻是有位貴客長年包下了的,就算客人不在,咱們也不能……”
冉夕顏柳眉一皺,心中暗道是什麼人居然這麼大手筆長期包住客棧的房間,還偏是自己喜歡的這間。
罷了,反正不過一宿而已。
這樣一折騰,卻沒了選樓的興致,冉夕顏便信手隨意指向其中一棟小樓,那店小二便忙不迭的去準備了。
吃過晚飯,冉夕顏倚在窗臺之上,任那月光投射在自己身上。
紫嫣那丫頭因為疲憊不堪,倒廂房外的小床之上早已歇下,葉赤上塵和駕車的男子卻是睡在側廂房中。
冉夕顏所倚的這個視窗,往外望去正對著那棟種著幾株竹子的小樓,小樓冷清清的聳立在銀色的月光之下,愈發顯得飄渺而又神秘。
可是冉夕顏的心思,卻並不在對面這棟小樓之上。
她還好嗎?沒了自己這個殺人的利器,他還會善待她嗎?
可是又能如何呢?回不去了!就算回去又怎樣呢?
在她看來,自己不過是取悅於他的一枚棋子,哪怕這男人對她並無半絲真心!在他看來,她不過是他眾多女兒中的一個,只不過恰巧這個女兒比起其他女兒殺起人來要稍稍狠上那麼一點!
她,不是她的母親,他,也不是他的父親!只因為,在她和他的心中,她,只不過是一個可以利用殺人的工具呵!
有什麼好值得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