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刺探,又似無意隨口而問,冉夕顏再抿一小口梅花醇,隨手順了順鬢角散落的幾縷烏髮。
這左相大人,入朝拜相不過短短數日,卻似已將,自己的底細摸得一清二楚了。
“北韁十八草原乃下官家鄉,下官自然心繫於之。”
“趙大人,來,請喝,這梅花醇,要乖著冰氣未消,方能入口。”
不急不徐,話風一轉,卻又回到了這梅花醇上。
心中焦急,趙先念又自站起深深一拜:“左相大人,還望左相大人不吝賜教。”
“螻蟻尚且惜命,更何況人。”依舊巧笑,眼底的笑意似譏諷,又似憐憫。
身子一怔,趙先念深深的打量了一眼笑若春風的左相大人,無語。
良久,趙先念又自深深一拜,“左相大人所言甚是,螻蟻尚且惜命,更何況下官!只是,若然左相大人肯不吝賜教,以免北韁十八草原生靈塗炭,下官願隨左相大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趙大人言重了,顏一介女流之輩,又豈能讓趙大人拼死跟隨。”
“英雄不論出處,更何況,左相大人乃燕國公主,又豈是單單一介女流之輩所能比擬的。”不卑不亢的語氣,可是望向她的眼神,卻多了一份熾熱。
有意思,有意思!不但沒有將著他,卻反而讓他將了自己一軍!此人,倒著實不能小覷呢!
“趙大人何不拿本相一命換一命呢?”
“左相大人言重,下官之命並不足惜,倘若下官一命能換取北韁十八草原子民生天,下官此生甘願為左相大人效犬馬之勞。”
“趙大人可知南水北調?”夠了,有了他這一句話,省卻了自己不少心。
南水北調!趙先念喃喃自語,醒悟之後雙眼閃過一抹驚喜,卻又倏然黯淡。
“左相大人果然滿腹經綸,只是這南水北調,雖然可以解決北方多旱,可工程巨大,而方韁,恐時日無多。”
“北韁乃草原水居之地,雖然連續近三月未曾落雨,可是那地底之下,定有甘泉,鑿井取水並不難,難的只是你們並無法找到有水之地是嗎?”
趙先念此時心中方才大驚,因為她最後那一句,明明白白的道出了他早已暗中派人去北韁鑿井一事,燕國公主!不愧為燕國公主啊!
“是,下官無能,遣人鑿了十餘口,卻終無所獲,不知左相大人可有良方?”
“辦法,自是有的,就看趙大人可否行個方便。”
12:相商(2)
“左相大人之意?”
“據傳北韁十八草原族長聞趙大人馬首是瞻?不知可信否?”
雖是疑問的語氣,可是眼底那一抹不容置疑的堅信讓趙先念否定。“下官慚愧。”
“本相還聽說,北韁十八草原,有一塊玄鐵令,而擁有此令之人,剛可以號令十八草原之兵馬,不知真否?”
“傳言所實,只是這玄鐵令,並不在下官手中,而由十八族長推認的三大大將軍共同保管。”趙先念心知所有一切都在這位女相大人掌控之中,於是倒也不再隱瞞。
“那趙大人可否知道,基然本相想要取得那玄鐵令,該當如何是好?”仍是笑意盈盈,可是那笑容之中卻帶上一抹嗜血的殺機。
殺機一起,趙先念自是感應到眼前這位女相大人身上所傳出來的嗜血殺機,不由謂嘆,這樣的殺機卻在一位亡國公主身上展現,是北陸之福還是北陸之禍呢?
“趙大人以為現如今的北陸,可又子民安穩了?還是認為當今天下,定然根基穩固?”
一語驚醒夢中人!
北陸,在流青雲殘暴的統治之下,早已民不聊生,陌城的歌舞笙平,不過是遮掩北陸搖搖欲墜的幌子。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