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想到,我吃過午飯了。再見。”說完之後,我一路狂奔到宿舍矇頭睡覺。
我的大腦只能習慣簡單的思維,在經過這麼複雜的想象後,它終於快要轟然坍塌。在思考出這麼多邏輯題之後,它還是留出點餘地讓我悲憫自己了。
我覺得冷,詭異地冷,彷彿小西說的話是到生死符戳進了我的心臟,我動彈不得。醍醐灌頂,知道了事實的真相,卻沒料到是這麼徹底的結局。被劈腿也好,是別人的影子也罷,至少某一天我可以帶著受傷的表情,以正義凜然的心情去責怪,讓他懺悔。但是方予可總知道什麼樣的解決方式是斬草除根的。他在對我培養成一個英語流利的影子無望時,便可以選擇忽然某一天奔向原件的故鄉,連懷念的氣息都不給我留下。
他終會在走之前約我,跟我說,對不起,我愛的不是你,我只不過矛盾地想找一個跟她完全不一樣的人,卻又不自主地想把你塑造成她一樣的人,最後發現我心底只有她一個。
然後第二天,等我反應過來,恍然大悟的時候,他早已拉著行李杆,踏上了飛機。
而我的感情就這麼太監了。
突然希望像韋小寶一樣,被縛於凳的關鍵時刻,海公公能尖著嗓子喊一聲“刀下留雞”。
原來地久天長,只是誤會一場。
我猜中過分手的結局,卻沒猜到分手的過程可以這麼傷。
我拿出手機,輸入那個最熟悉的手機號。手機裡傳來諾拉瓊斯的“I don’t know why”;彷彿在諷刺我那天執著地要上床的慾女形象。眼淚快要灑下來,我想結束通話電話。
卻在那個當口,傳來方予可好聽的磁性的聲音:“我現在有點事,過會兒再打回給你。”說完便結束通話電話。
眼淚終於成串,你看最終他還是能比我早走一步,在這個時候他都能比我早掛電話。我本想在趁他說分手之前,我先轉身,不做那個可憐的人。
我心有不甘,發出簡訊:“方予可,分手吧。我倦了。”發完這個話,我覺得我的天靈蓋都是發麻。但識時務者為俊傑,現在我輸得這麼精光不剩,面子還是要給自己留一點的,方予可要是還是個男人的話,也應順水推舟一把,切不會跟我計較要由他來提這個分手的事情。這種事情的主動權說到底讓給受傷的那一方,也是紳士風度之一不是。
萬沒想到,方予可立刻打電話過來,壓低聲音跟我說:“別胡鬧,晚上見面再說。還有手機不要再關機了。”
我很是絕望,方予可真是個貪心的男人。面子裡子他都要。你們都打算雙宿雙飛了,我都沒騷擾抱怨打攪你一下,做得夠豁達了,你非要跟我見個面,將你們那光輝的感情史曬一曬,將手無寸鐵的我再摔上幾摔才心滿意足。一日夫妻百日恩,好歹我們也做了幾個月的情人,折算一下也有好多年的恩情在吧。
下午我將收藏的經典言情小說一目十行地看了個遍。在那些虛假的故事中,我總願相信那些真情是存在的。給自己打一下預防針,不然晚上被打擊了,我怕對世間一絕望,自己直接跳到未名湖裡了——不是淹死,是直接頭紮在淤泥裡,生生窒息而死了。我雖感情至上,但是身體髮膚受之父母,腦子清醒時,決不會做對不起老爹老孃的事情來。平時見我跟他們老拌拌嘴吵吵架什麼的,但他們要某一天忽然發癲,讓我嫁給個禿頭無賴殘疾什麼的,我也能孝字當先,硬著頭皮上的。但如果被方予可刺激得腦子發昏就不好說了。為情自殺的人平時也不是輕生的主兒,也就是在那0。01秒的時候做了決定,也許在跳了樓的0。01秒後,被小風一吹,理智恢復後,在半空中後悔不及也說不定的。
所以,我要給自己做好心理建設,死也不能崩潰,我這麼優秀的奇女子他方予可不要,也是他的損失。當他垂垂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