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出大約幾百米後,面前出現了岔路。除了向前的洞體,還有一左一右兩條分支。方木猶豫了一下,拿出筆記本,咬著電筒畫了一張草圖,然後選擇中間的路繼續向前。
前行了幾十米後,方木發現這是一條死路,面前除了粗糙的崖壁外,再無別的出口。方木原路退出,又選擇左邊的路前行同樣是一條死路。只不過在山洞的盡頭是一汪水潭。方木捧了點水看看,水質清澈,應該是活水,用摺疊手杖探探,不可見底。
方木再次折返,從右面洞口進人。洞內依舊漆黑一片,情形與之前並無二致。因為左邊山洞裡出現了水潭,為了避免失足落水,方木著意留神腳下。走了十幾分鍾後,耳邊忽然傳來了隱隱的水聲。方木的心一涼.前方莫非又是一個水潭,那就真的無路可走了。
方木舉起電筒向前照去,光線所及之處卻不是那些粗糙的崖壁,似乎前方是一個更廣闊的空間。方木立刻把電筒的光調至最弱,同時放慢腳步一點點挪過去。
終於,方木站到了一個洞口的邊緣,憑藉水聲和電筒的微光,方木意識到,下面不足三米的地方,就是那條貫穿龍尾山的暗河。
方木照照腳下,洞口的青苔仍有剮蹭的痕跡,順著這些痕跡望去,幾塊凸起的岩石從洞口一路延伸至腳下的暗河邊,只要稍加小心,就能下去。
方木不由得一陣興奮.終於到了。
他並沒有急於下到暗河邊,而是蹲在原地仔細觀察周圍的動靜,確認無人後,才慢慢地踩著那幾塊岩石,小心地走下去。
說是河邊,其實距離水面足有半米的距離。方木看看GPS,自己所在的位置就在暗河的上游,也就是那些尚未開發的河段。方木打量了一下四周,沒有了那些流光溢彩的射燈,眼前的溶洞顯得陰森可怖。那些歷經數百萬年的鐘乳石,宛若一隻只從天而降的巨爪,而那條靜靜流淌的暗河.
則像一張吞噬一切的巨口。方木注視著面前的一切,忽然感到不寒而慄。
相對於這片史前就已形成的景緻而言,還不到三十歲的方木實在是太渺小了。幾千年前,或者更久以前,也許有人類曾踏人這條暗河,展現在他眼前的,和方木此刻看到的,一模一樣。它們就這樣默默地佇立,默默地流淌。不管外面如何歲月更迭,改朝換代,一茬茬自稱萬歲的人都灰飛煙滅,它們卻依然還在,數百萬年如一日地證明自己的亙古不變。
所謂不朽,都是扯淡。沒有人知道,永恆,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
方木看看手錶,已經快凌晨三點了。他必須抓緊時間。方木再次拿出GPS,推算了一下距離。自己目前所處的位置離已開發的河段更近一些,相信藏匿那些女孩的地方應該不會在下游,否則會很容易被發現。
方木轉身向上遊走去,才邁出幾步,就發現路並不好走,因為根本就沒有可以稱之為路的地方。山洞裡雖然黑暗,但腳下還算平坦。而在河邊,可供下腳的地方只是那些高低錯落的岩石,稍有不慎,就可能滑人暗河裡。方木把電筒裝在帽子上,手腳並用地一路上行。很快,他就出了一身大汗。
也難怪,這裡的溫度大約有10度,和外面足足差了幾十度。方木在一塊略顯平坦的岩石上脫下外套,塞進背囊裡。再出發時,覺得整個人都輕快了許多。
考慮到對方的藏身處也許就在前方不遠,方木不敢讓手電筒的光過亮。
因此,光柱所及之處,都是一片灰黑。在爬過一塊較矮的岩石時,餘光裡突然出現的一抹亮白色讓他覺得有些意外。他取下電筒,朝那裡照射過去,
看見水中一塊凸起的岩石後似乎藏著什麼東西。
方木想了想,從背囊裡取出摺疊手杖,左手扳住一根垂下的鐘乳石,左腳勾在岩石的石縫裡,上身儘量向暗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