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真的要殺了她？&rdo;

那一道賜死旨意方下便驚駭雲城，李祁景自然聞及，更是完全難以置信。這數月來的箇中詭變他並非不曉，卻一直未動。此次再按捺不住，特意挑了個時機去見李復瑾。

面對兄弟的質疑，李復瑾僅是淡淡抬了下眼，表情異樣的淡漠，&ldo;嗯。&rdo;

&ldo;為什麼？&rdo;他窒了一下，絲毫不能理解，眉宇刻痕深凝。

&ldo;這和你沒有關係。&rdo;嘆了口氣，李復瑾默默撂下了掌中的書卷，聲音不掩疲憊，&ldo;你也要為她求情？&rdo;

&ldo;我只是不懂。&rdo;定定看著他，李祁景目光微凝，&ldo;先前朝臣皆諫言賜她死罪，你費盡心思，終於保住了她的命，現在卻又親自賜死，還是在原定立後的日子。&rdo;

&ldo;……&rdo;

&ldo;你瘋了嗎？將這一切視同兒戲。&rdo;

他不曾回語，默默望著掌背一道未愈的疤痕，輕輕抿著唇。

&ldo;究竟發生了什麼？&rdo;他心知事情絕非那般簡單，所以勢必要問出個答案，&ldo;你若真想讓她死，賜道毒酒白綾便是，又何必處以極刑？那刑罰是怎般的你不會不知。大涼自復國起還從未有過處以極刑的犯人，你是真想讓她死無葬身之地麼？！&rdo;

&ldo;祁景。&rdo;深深嘆息了一聲，李復瑾蹙起眉，&ldo;這件事，你別管了，好嗎？&rdo;

他怔了怔，一口氣滯在胸膛，無端也生了氣意，倏地吐氣道：&ldo;好！我不管！&rdo;

&ldo;……&rdo;

&ldo;左右是你的事，和我又無關。&rdo;淡凝的聲色鄭重而嚴肅，&ldo;但我奉勸你一句，不管你是和她賭氣還是怎般，都不該牽扯其他人。而今事情鬧成這般，若真到了不可收場的地步……&rdo;

他言語頓了一頓，李復瑾卻全然明白，臉色微微一變。

看到他微變的面色，李祁景沒有往下說，轉身欲要離開，就在即將推開殿門的前一秒，忽地又停住了，側頭道：&ldo;若她真的死了，可千萬不要後悔。&rdo;

沒有回身去看那一刻的李復瑾是什麼表情，李祁景留下這一句，沒有停留，徑直推門離去。

望著他徑步遠去的背影，李復瑾的心絃卻驀地一顫，那一句&ldo;不要後悔&rdo;在心中反覆徘徊，怔怔地望向自己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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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祁景在汝墳殿外等了許久，終於等到面前的殿門徐徐張開，琉畫步出來。

他怔了一下，立刻步上前，可還未等步入殿門，琉畫已然先將殿門緊閉，微一欠身，&ldo;稟王爺，娘娘說，她現在不想見您。&rdo;

他怔了一怔，目光自門縫間望了一眼內殿，卻僅能望見殿院寂靜，內殿房門緊闔。他沉了口氣，忍著耐心望向旁邊的婢女，問道：&ldo;琉畫，到底發生了什麼，前因後果，你著實告訴我。&rdo;

&ldo;奴婢……&rdo;琉畫支吾了半晌，迎著男子刀鋒般的目光，垂眸小心道：&ldo;回王爺，奴婢也不知。&rdo;

他頓了頓，心中的不耐隱隱按捺不住，厲聲道：&ldo;琉畫！&rdo;

本就心思惴惴的小婢女驚慌失措，一瞬跪下來，驚惶道：&ldo;稟王爺，奴婢真的不知！奴婢只知娘娘失了皇嗣，而陛下似疑那皇嗣乃娘娘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