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幾位若不嫌棄，可與我同去。&rdo;

&ldo;不必了。&rdo;

毫不猶疑的拒絕，脫口的卻是久未出聲的莫鈺，&ldo;我們會在城內另尋客棧，不勞李公子費心。&rdo;

他眸中和話裡的防備都太過濃重，李復瑾自然看得出來，卻不介意地笑道：&ldo;幾位若真能在此時尋得到可以落腳的地方，我又何必浪費這番口舌？&rdo;

頓了頓他又轉眸看向莫鈺，話語雖依舊平和，可神色卻有些莫測，&ldo;而且，我以為兄臺會知曉，自己這臂傷若不作處理，根本挺不過今夜。&rdo;

傷？

慕容素登時一驚，&ldo;莫鈺，你受傷了？&rdo;

一身黑衣之下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他悄無聲息地將左臂掩入身後，淡淡帶過，&ldo;我沒事。&rdo;

就著微弱的月光，慕容素這才發覺他的臉色蒼白得可怕，視線移至他站定的左側，墜落的血滴已經在地面形成了一窪小小的血泊，紅得刺人眼目。

她聲音頓時有些喑啞，&ldo;李復瑾，你說的那個地方……離這裡遠不遠？&rdo;

&ldo;不用……&rdo;

&ldo;聽我的！&rdo;剛出口的話便被她猝然截過，慕容素凝著一雙眼，少見的執拗。

莫鈺張了張口，似還想再說什麼，卻最終欲言又止。

李復瑾的目光在兩人身上猶疑了半晌，望了望不辨喜怒的莫鈺，又望了望她，最終視線落定在她的身上。

&ldo;往北五公里。&rdo;

&ldo;帶路。&rdo;

第9章 謀局

雲州城的城北是一處村落，沿水而居。

這一帶的土地受王氣蒸蔚，廣袤肥沃，又是進城要道，屢屢有各地的行客駐足補給食水，逐漸便形成了一處驛站農莊。

沿途走來一路上都散落著大大小小的屋宇，完全迥異於雲州城內的建築。如歌如笑四處觀看，慕容素也倍感新奇，&ldo;你們家住這裡？&rdo;

&ldo;不是。&rdo;李復瑾牽著馬走在最前方，輕描淡寫地回答，&ldo;是我叔父住在這裡，我此次來雲州，就是為了來投奔他。&rdo;

&ldo;你不是本地人？&rdo;

&ldo;嗯。&rdo;他平平道：&ldo;我家在涼城，只不過近年生意落敗，這才過來王都投奔親戚，也好討個生計。&rdo;

&ldo;做生意？&rdo;慕容素有些驚訝。她一直覺得他音容舉止不似常人，想來家中商道經營也是做得不小。

&ldo;不知李公子家中過去做何生意？&rdo;就在這時，一路沉默的莫鈺突然開了口。

問話很平常，只是從一向淡漠的莫鈺口中問出來，確實讓人有些奇怪。李復瑾意味不明地回頭望了他一眼。

少年依舊面龐冷落，疏淡的眸卻暈著一絲試尋。

&ldo;古董。&rdo;他默了一下，然後輕笑，&ldo;我們家是古董世家，只不過這些年邊境戰亂，生意實在做不下去。&rdo;

牽馬拐進一座寬敞的村院，院子不大，卻也七七八八地敞著幾間房。院子中央立著一顆粗壯的桐樹，看樣子已有百年。不遠處的馬廄裡一個約莫十六七歲的少年在刷馬，聞聲轉過了身。

&ldo;侯平。&rdo;李復瑾喚道。

少年立即撂下手中的活計，畢恭畢敬地過來牽馬。慕容素大抵認了出來，正是那日後來叫走他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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