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和錦衣衛發生了衝突,他們放出訊號……”
“夠了!”啪的一下,趙韞狠狠拍案,打斷了這些稟告。
在他看來,這些稟告顯然是多餘的,至少從前幾個稟告裡,就能管中窺豹,知道即將要發生什麼。
身為同知,都督的副手,趙韞竟有了點兒不安。
平時作威作福慣了,誰也沒放在眼裡,京中誰都得禮敬著,可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事啊。
錦衣衛的出現,確實令明鏡司的地位雖不至一落千丈,可也開始有所回落,畢竟從前天下只有一個明鏡司,而如今,卻多了一群莫名其妙的同行。
而且現在錦衣衛竟是跟明鏡司對著幹,這陳凱之是翻了天不成?
趙韞心裡很煩躁,他從來不曾想到,今日,竟會有人找到這兒來,想到這段時間發生的事,他越發不安了。
緩緩閉了閉眼眸,開啟眼眸瞬間,他竟是深吸一口氣:“都督何在?”
“都督去了北鎮撫司。”
趙韞這時才意識到事態嚴重起來。他眯著眼,咬牙切齒,不禁道:“傳令,召集一切可以召集的校尉,所有人,明鏡司,絕不容許有人輕侮,告訴大家夥兒,明鏡司五百年,從不曾被人羞辱,這臉面比底子值錢,不得放任何一個錦衣衛進來!”
他顯得極清醒。
若是明鏡司當真犯了宮中的忌諱,倘若要對明鏡司動手,何以只有一個錦衣衛出動?
既然和宮中的好惡無關,想來,就是錦衣衛的擅自行動了。
錦衣衛有天大膽,有本事將這明鏡司的人俱都死了。
現在看來,這就是臉面之爭了。
明鏡司這麼多年,也得罪了不少人,今日若有人可以侵門踏戶,到時,不知多少人看笑話。
明鏡司的恐怖來源於時間的積累,這五百年來,無數人用歷史證明了明鏡司絕非是可以輕易照惹的,可一旦被錦衣衛肆無忌憚的欺辱,那麼,還有誰肯將你放在眼裡?
現在錦衣衛欺負到他們頭山了,若是狠狠制服他們,估計明鏡司以後沒臉見人了。
仔細的想了一番,深吸一口氣,趙韞狠狠握拳頭,砸在了案牘上,一雙犀利的眼眸環視了身遭的一眾人,才正色道:“所有人都將刀劍配齊,隨我來。”
都督不在,他便是明鏡司的一號人物,此時出了任何一點差池,都不是他可以擔待的。
今日無論怎麼樣都要將面子給保住了。
他的一聲令下,眾人便紛紛集結起來。
這明鏡司上下,目空一切慣了,此時也早已是怒不可遏,總署現在的人不多,加上文吏也不過兩三百而已。
可一下子,許多人集結起來。
他們身上可是有使命的,不管怎麼樣,都要保住這份尊嚴。
趙韞命人開了中門,帶著浩浩蕩蕩的人流出了總署。
遠處的街巷,空無一人,唯有極眼尖,方能看到在那巷尾處有人影幢幢,顯然,錦衣衛果然將這一帶俱都封鎖起來了。
趙韞鐵青著臉,迎著陰冷的昏黃夕陽,他揹著手,面無表情,長身佇立,一雙目光往遠處晃動的人影看去,此刻他整個人顯得極其的冷靜,就像是靜待食物的獵豹一般,露出兇惡之色。
身後武官將他圍住,外圍則是一個個如臨大敵的校尉。
每一個人都紅著眼睛,顯然錦衣衛的冒犯,令他們義憤填膺,什麼時候,在這京師,輪到錦衣衛這個不知名的東西如此放肆了。
猛地,有人道:“來了。”
來了……
此話一出,趙韞眼眸猛張,眼眸裡掠過了冷厲之色。
第七百零五章:皇家
果然,在那街巷的盡頭,陳凱之打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