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直地看著梁同知,厲聲道:“聽明白了嗎?我早已說過了,方才只是毆鬥,我只踹他一腳,當時並沒有死,此後他自己死了,怪得了我嗎?”
這句話,實在野蠻。
可無論怎麼說,誰也沒有想到,蘇芳居然毫不猶豫的站在了陳凱之的這一邊。
梁同知此刻如遭雷擊,他面色慘然,整個人都在發顫,像是受了莫大的刺激般,哆哆嗦嗦的道:“就……就是你殺的,就是你殺的!”
他說著,臉色變得越加灰白起來,面容因為氣怒而變得扭曲,竟是再不顧官儀,一下子衝到了陳凱之的身邊,一把扯住了陳凱之,雙目發紅地瞪著陳凱之道:“你們……你們……”
事實上,陳凱之也是壓了一肚子氣,此刻也不客氣了,冷聲反駁道:“我可以證明,人並非是我殺的。”
“什……什麼……”本是在崩潰邊緣的梁同知,一時失神。
就在他失神的功夫,這時,陳凱之突然揚起手,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他的臉上。
啪!
這一巴掌,很是清脆,格外刺耳。
梁同知腮幫子頓時高腫,他忙捂著腮幫子,疼得大叫:“大膽,大膽,沒有王法了……”
就在幾個差役要衝上來的時候,陳凱之突然正色道:“你看,大人,當時我踢了梁寬一腳,而梁寬事後死了,我便算是殺人,倘若今日,我打了你這一巴掌,大人過了幾日,運氣不濟,倘若也死了,那麼今日,我是否也算是殺了大人呢?”
“……”這分明是狡辯。
只不過是陳凱之,想借機打這龜兒子一巴掌罷了。
“你……”梁同知已徹底的瘋了,整個人氣呼呼的,一雙目光瞪著陳凱之,他頓時想起了什麼,厲聲道:“可無論如何,既是蘇公授意,那麼……那麼,你們二人俱都難辭其咎。”
“難辭其咎?”蘇芳此時卻是一笑,眉宇微微一挑,很是冷漠的看著梁同知。
一旁的高見深小心翼翼地看著他,蘇芳卻是慢悠悠的道:“老夫做事,只求武無愧於心,今日正好……”
他說著,外頭竟傳來了鳴冤鼓聲。
高見深意識到了什麼,正色道:“何人鳴冤?”
有差役火速進來道:“大人,外頭來了一個婦人,狀告梁寬殺了她的丈夫。還有一酒肆的東家,狀告梁寬……”
高見深一怔,下意識地看了蘇芳一眼,隨即,他全明白了。
緊接著,他義正言辭的走到了堂前,大喝一聲:“都叫進來。”
可用不了多久,鳴冤鼓聲又起,又有差役急匆匆的進來道:“有人要以民告官,狀告梁同知……梁同知……霸佔了他家的田產,還有一人狀告梁同知,收受了他的賄賂……”
可這話還沒說完,卻聽外頭鼓聲依舊如雷,竟是絡繹不絕。
蘇芳能成為內閣大學士,自然就不是一個頭腦簡單之人,既然他淡定的來了這京兆府受審,顯然是做好了一擊必殺的準備。
剛剛還氣憤不已的梁同知,此刻已經震驚得目瞪口呆,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了,整個人像是在發愣。
高見深此時還有什麼猶豫的,立即道:“來人,將犯官梁武暫且拿下,本官要一一審問。”
蘇芳卻已站了起來,朝著眾人正色說道。
“梁武此人,貪婪成性,仗著自己在京兆府任同知,縱容兒子梁寬不法,洛陽不知多少百姓深受其害,老夫早就聽聞此事,一心想要懲治,可梁武,竟有通天之能,勾結某些不法之徒,包庇梁寬,想到每日都有人受他們父子的戕害,老夫心憂如焚,才讓輔國將軍,來‘收拾收拾’他,這固然於法不合,卻也是無可奈何之舉,若是因為如此,觸犯了什麼法紀,老夫與輔國將軍陳凱之,自會上書,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