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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9部分

“此人雖為先生舊時的同窗,也是晏先生的友人,可是……學生斗膽在此說句真心話,此人竟對晏先生一無所知,實在可嘆。人生在世,果然是知音難覓啊,學生也為晏先生可惜。”

“……”

這番話,口氣就大了。

晏先生動容了,覺得陳凱之無禮,卻又默不作聲,只是捋須淺笑,一雙眼眸淺淺眯著,暗暗觀察著陳凱之。

一旁的陳如峰卻是連忙咳嗽起來,提醒陳凱之不必如此咄咄逼人。

這是要得罪人的。

不管怎麼說,這王慶書是晏先生的同窗,好歹給個面子嘛!

這邊陳凱之還沒說話,王慶書卻已是怒了,失笑道:“這樣說來,我竟還不如你瞭解晏先生嗎?”

王慶書冷冷看著陳凱之,一雙眼眸裡滿是得意之色,你喜歡瞎比比,那我就問問你,你瞭解宴先生什麼。

陳凱之面對得意的王慶書,只是淡淡一笑,道:“何止是不瞭解,甚至可以說的上是無知。”

“你……”王慶書眯著眼,心裡卻是竊喜,這傢伙太狂妄了,現在說這等話,也不怕被人打出去,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因此他挑了挑眉,一臉嘲諷看著陳凱之問道:“那麼倒要請教,晏先生是何等樣的人?”

“和我一樣的人。”陳凱之正色道。

“噗……”倒是一旁的鄧健沒憋住,笑了。

他是實在沒忍住,因為陳凱之說晏先生和自己一樣,這豈不是說,晏先生也和師弟這般,跟個小孩子一樣的,喜歡跟他搶雞吃?

一想到這個場景,他便忍俊不禁。

而王慶書聞言,則是大笑道:“和你一樣,倒是願聞其詳。”

陳如峰一臉汗顏的樣子,不禁為陳凱之擔心起來。

便連幻想力豐富的鄧健,也不禁為陳凱之的大膽堪憂。

那晏先生的臉色已是微微板著,褶皺的面容裡似乎帶著慍怒之色。

陳凱之面對王慶書的質問,他沒慌,也沒惱,而是從容自若的開口道。

“至聖先師講究的是入世,我等盡是至聖先師的子弟,晏先生所學,想來也是齊家治國平天下這大道理,可是先生為何隱居此山呢?別人所見的,便是先生淡泊名利,已看破了塵世,可於我而言,先生並非是看破,不過是失望罷了,就如老莊一般,老莊修的是自己,所以塵世的事,可以不關心,不在乎,真正做到清靜無為。可晏先生不同,晏先生乃是儒門,至今也未見他讀過什麼道書,可為何要出世呢?就如我方才所說的一樣,不過是覺得,廟堂之上,朽木為官;殿陛之間,禽獸食祿。狼心狗行之輩,滾滾當朝;奴顏婢膝之徒,紛紛秉政。以致社稷丘墟,天下不安。所謂的太平盛世,卻又有多少流民百姓,衣不蔽體、食不果腹?晏先生有經世之才,可各國權貴,不過是想要借他的聲名來給自己貼金,又有幾人,肯讓他施展呢?”

王慶書皺眉,瞪著陳凱之厲聲呵斥道:“陳凱之,你言過其實了,當今天下太平,什麼朽木為官、禽獸食祿,你果真好大的膽子。”

陳凱之卻是不理會他,一雙清澈如水的眼睛只看著晏先生,鏗鏘有力的說道。

“誠如孔聖人一樣,他奔走各國,各國對他俱都有禮遇,卻沒有人真正肯任用他,不過是想借用至聖先師的虛名,藉此來貪慕虛榮而已。食肉者鄙,這世上,哪裡有什麼真正的禮賢下士,放眼看去,卻多是朱門酒肉臭,卻又路有凍死骨,晏先生看的多,見得廣,深知無能為力,既無能為力,不如求去,隱於山中,忘卻山外的事。這樣就不會心痛,不會失望了。”

第六百一十七章:圖窮匕見(2更求月票)

顯然,陳凱之的話還沒有說完的,只見頓了一下,又繼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