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太駭人聽聞了,若是尋常的小賊,姚文治倒還敢相信,可這是窮兇極惡的鹽販啊,這些人都是將腦袋提在褲腰帶上的人,是真正敢拼命的,即便是數百官兵,面對這樣數量的鹽販,也未必敢說全殲呢,被全殲還有可能,這誅賊,從何談起?
姚文治感覺自己的心跳到了嗓子眼裡,連握著奏疏的手都不由自主地在顫抖。
只是……接著,姚文治突然目光一閃。
一下子,他呆住了,口裡喃喃念著:“擒獲三眼天王……現已加急押解京師,不日即到。”
嗡嗡……
姚文治的身子一震,便覺得腦子一片混沌。
三眼天王……
是那通緝榜上的三眼天王嗎?
拿獲了?
若是如此,這證明了什麼?
但凡是冒功的人,往往只會籠統的報一個數字,然後奉上一些首級。
可是這種生擒的,卻是少之又少,因為既然敢將俘虜送進京來,朝廷很容易確認身份,並且開始偵訊是非曲直,只要一審,就什麼都清楚了。
而三眼天王拿獲,並且人犯押解入京,這便說明包虎並沒有說假話。
想明白了這些關節,猛然間,姚文治的面上露出狂喜,若是如此,這正是久旱逢甘霖啊!
他連續看了兩遍,才確認無誤,卻又發現奏疏後頭還夾著一份陳述,他忙是開啟,迅速的瀏覽,彷彿親眼見證了陳凱之與東山郡王如何拿賊一般。
最終,他長吐出了一口氣,大功……大功一件!
這是喜事啊,大喜。
他豁然而起,整個人竟是高興得手足無措,所有的問題,在這封捷報送到之後,都一下子迎刃而解了,他又怎麼高興?
“來,來人,太后……太后娘娘在哪裡?”
幾個翰林被大司空的‘異常舉動’驚呆了,在平日裡,司空大人一直都是喜怒不形於色,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可是現在……面色紅潤,一臉的喜悅之色。
只見他甚至捲起了袖子,有若珍寶一般將奏疏貼身藏了,毫不客氣地繼續追問:“在哪裡?”
“姚公,方才下官稟告了,是在御園。”
對,好像自己聽說過了,哎呀,糊塗了啊,糊塗了啊。
“呵呵……呵呵……”姚文治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便匆匆往深宮裡去了。
…………
此時,御園裡春意盎然,在這林苑的深處,北海郡王英姿勃發,騎著健馬,英武非凡。
幾個宦官氣喘吁吁地抬了一個籠子來,開啟籠子,一頭小野豬便咆哮著竄出。
北海郡王陳正道大笑,矯健地夾著馬,駕的一聲,整個人如離弦之箭,便朝那小野豬追去。
噠噠噠……噠噠噠……
他坐下的寶馬距離小野豬越來越近,陳正道毫不猶豫地張弓拉箭,雙手無需借力,只憑藉著雙腿控住戰馬,弓已滿,風呼嘯,寶馬揚蹄,這一切動作一氣呵成,頃刻之後,他弓弦一鬆,利箭如流星一般射出,那小野豬方才還在前狂奔,下一刻便被死死的釘在了地上,發出了哀鳴,倒在血泊裡。
在這獵場的不遠處,是一處林苑中的小坡,坡上依山傍水,在這裡的還建著一處涼亭,幾個女官正小心翼翼地剝著南楚快馬加鞭送來的荔枝,太后則雍容地坐在錦墩上,挑眉望遠,聽到遠處的宦官驚喜的道:“中了,中了,郡王殿下又中了。”
趙王等宗室,則是笑吟吟地側立一邊,都不禁開懷而笑。
“北海郡王是不是累了?讓他歇一歇吧。”太后也跟著笑了笑,頗為關切地道。
“他愛騎射,便讓他多玩一時半刻吧,他呀,是閒不住的人,有時候,真是羨慕北海郡王,年輕就